阿兰领命,回暗阁休息处收拾包裹便打算出门。
看着自家副阁主大冷天的还要出门,零七多了一嘴:“阿兰大人可是要出远门?”
阿兰应着:“主上派我亲自探查右丞相的下落,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务必保护好主上。”
零七立刻严肃起来:“阿兰大人放心!若是主上有任何闪失,我们以死谢罪。”
“你们的命全加起来也比不过主上,我走了。”
阿兰背上包裹,拿着剑披上了披风出了门。
“得快些告诉阁主。”零七低声道,消失在了原地。
凤槿回了重明宫,她不喜宫人伺候,这几日没有去几位侍臣宫中,也懒得没有洗澡。
今日去了程宁宫中,身上染了很重的中药味,她无比讨厌药的味道,前世里常常围绕在身边的中药味和医院中消毒水的味道全一股脑地涌进凤槿脑子中。
“来人,孤要沐浴!”凤槿打开窗户,脱了身上的外衣,这个味道实在呛鼻,她受不了。
冷风哗哗地灌进屋中,凤槿只穿了里衣,却仿佛感受不到寒冷。
“唤成舟过来伺候孤沐浴。”凤槿想想吩咐道。
虽然天色不早了,但她肯定成舟还没休息。十几位宫人接连不断的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水倒进浴池中,倒得足够,凤槿让人出去,自已褪了衣服进了浴池。
成舟刚收拾着上月的月例,歪歪扭扭写着家书,他最近和新来的宫中侍卫学了几个字,听说那侍卫原本在校场中的。
因为宫中原来班次的那个侍卫因家中亲人去世,告了假回家,便让这位军营的小兄弟顶上来了。
“大牛,要不你帮我写吧,我总是写不好我的名字。”成舟困难地写完一张纸。
今日不是大牛值夜班,轮班的时候便和成舟在一起聊天。
听到成舟喊自已,大牛便探过头,发现那张不算小的信纸上因为字太大太丑,根本没多少内容。
大牛捂住脸,提议道:“成舟哥,人家都是字如其人,你这.....”
成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上过多久学,每次的家书写的字都是这样,弟弟妹妹们也能看明白,只是.......”
成舟表情多了分落寞:“只是从来没有回信,也许是笔墨和纸张太贵。”
他进宫已有一年还多的时间,除了刚进宫第二个月主上给他发了月例,他用休沐回了一次家以外,就不曾再回过家了。
成舟又从屋中的柜子里拿出自已所有的月例,给自已留了不到十分之一,把它放进用自已破布缝的布袋里。
大牛看着这么多月例,有些惊讶:“成舟哥,你给家里这么多啊?”
成舟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是啊,阿兄娶了妻,听说嫂嫂怀孕了,又临近新年,给家里人多点银子,买些新衣和年货。”
“你不买吗?”
成舟摇摇头:“我在宫里,不花银子。”
大牛一脸困惑:“成舟哥,我的意思是,你不给自已留些银子应急,或者攒着以后娶媳妇吗?”
成舟眼神黯淡下来,坐在烛光下。娶妻?他是不配的。他这一生,应当是困在这宫中了。
大牛刚进宫,而且他不喜欢和别人背后嚼舌根听八卦,自然而然也不知道成舟和凤槿的关系。
成舟看着大牛这清澈的面庞,本想含蓄解释一下,凤槿宫中的太监便过来了。
“贤侍司,主上让您过去。”
自从上次和程景墨他们拌了嘴,就不曾被凤槿传唤过了,怎么今日突然......
“公公可知,传我过去是何事?”成舟已经去拿外衣准备出发了。
公公看着一旁的大牛,也没避讳,直接就说道:“主上沐浴,点名要您过去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