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泉,燕庭……”
凤槿看到两个熟人,在朝堂上想问问大臣们对这些“读书人”有没有什么想法,是要给个九品小官,还是等他们再往上考考。
“下臣认为,我朝地方官员急缺,或许可以让他们前去一试,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提前锻炼入仕的能力,也能管中窥豹,考验人品。”
“嗯,孤看有几位年纪不大,乡试都是一次而过,未来不可估量啊。”
大臣们自然知道这次乡试确实是出现了几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主上,下臣斗胆,这里面有位解元,似乎和宫里某位有些亲密关系。”
自从知道主上挺着大肚子还要为那位床奴挡剑,众人也就不明着说成舟是床奴了,虽然他身在宫外,但还是说的隐晦。
他们都是私底下拉拢过这些有名气的举人的,自然也把他们的底细扒了个干干净净。
“你是说成泉?”凤槿明着问。
“是,听说院试之前,主上就同那位一起回了家……”
没有继续说,意思却已经很明显,这位女解元的成绩,怕是不明不白啊。
“笑话,照你们这么说,燕庭他身边那个书童还是军营士兵的弟弟,那士兵还和成舟交好呢,成舟又在孤身边受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燕庭的成绩也要作废啊?”
不是她护着成泉,而是成泉那份答卷她看了,答得完美,写的漂亮,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看许多事情的眼光比她要全面。
“这,,这如何相提并论啊。”
大臣躬身,这关系都绕十万八千里的弯了,主上还是一如既往不讲理。
“这题目,就算给右相看了,也想不出这般新奇的角度,怎么,在你们眼里这丫头比右相还要天赋异禀?”
凤槿说完,把拓印的试卷给太监让他们传阅。
她答得最出色的题目是:如何平衡家庭与工作。
众臣:????
这题目哪个人才想的?!什么时候乡试的题目如此通俗易懂了!
还有,好歹是为解元,这字是不是有些太丑了……
“等等,孤给错了,那是孤的草稿……”
凤槿说完,让太监又拿了一张纸下去,把原来的那个又送回凤槿手边。
“前有一人,天质得宠,而性凉薄为人圆滑,其人宜从仕乎哉?”
大致意思是,一个天资聪慧的人,成绩好但是性子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点不真诚,这样的人做了官合适吗,会为国为民吗?
然后举了那个人未成官以前的黑料例子,让考生以此来辩论,倒是没有固定答案,全看如何自圆其说。
众臣脑袋聚在一起看着成泉写的答案,先不说内容如何,只是这一幅字就让他们欣赏不已。
笔锋如流水般流畅,字形如松柏般苍劲有力,气韵生动,可以看出答题的认真与自信。
他们也见过御史中丞王大人和户部尚书大人等女官员的字,没有一个像这般潇洒凌冽,锋芒暗藏。
几人对视一眼,又看向成泉的作答,不久之后,传来阵阵赞叹。
“少年天才,形容的恐就是此子吧!”
“是啊,这般作答,仿佛亲身经历过此事,把那前人心中所想一一解释,偏偏让人信服挑不出错。”
这样看来,成绩应是真实,他们也没必要再扯着不放。
只是,若那成泉一年后的会试还能上榜,一个前朝为官,一个居于后宫,岂不是又一个左相右相?
更莫提那成舟出了宫,两人交流更方便了。虽对成泉的才能有所认可,但却依然不愿她入朝为官。
既然如此,就只能会试之前做了手脚,灭了那解元的傲气,然后递出橄榄枝,拉入自已府中作为一幕僚了。
不同人心中相同的打算,已经开始在提前制定下一年的计划了。
“成泉妹子,有时候,即使有才华也不能过早显露呀。”
凤槿大差不差能猜到大臣心思,心中虽先替成泉感叹了一下,但并不打算任由这样一个人才被臣子拉入府中。
更别提,她已经计划好了成泉的去处,就看她能不能顺利参加会试,成为那进士,踏入真正的仕途。
寝宫中,凤槿把枕头紧紧压在头上,还是隔绝不了首娃凄烈的哭声。
首娃,凤槿给大殿下起的乳名,即使程宁劝了很多次,她还是觉得这名字合适。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两个乳娘都有事外出,请了假,让凤槿和宫人先辛苦照顾着。
谁知乳娘刚走的那天晚上,首娃就在隔壁房中大哭,吓得两个宫人又是晃,又是哼歌又是轻拍的。
奈何什么用也没,应不是饿了,睡觉前才吃过奶,如今不过半个时辰。
尿垫也是干的,身上没发热,声音洪亮。
“哎哟,大殿下,您别哭了,奴才们的命都在您身上呢!”
宫人害怕,首娃当然听不懂,还是继续哭。
“让他闭嘴!”
凤槿坐在桌子边怒吼,顺手朝门扔了个杯子。宫人害怕地发抖,可这大殿下一点没要停的样子。
“重明君别气,我去看看。”
三虎穿上衣服,跑到隔壁屋子,抱过来首娃,转过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地显出了一点兽型。
是两颗白虎牙。
首娃还是哭,三虎又让自已露出了两个虎耳朵,甚至摇了摇哄他。
他不是储君,没办法现出真身,只能堪堪露出个虎头逗首娃,没想到首娃看到后,被吓哭的更大声。
三虎:完了,你爹我也要被重明君骂了。
凤槿忍无可忍,让三虎把他抱远点,什么时候不哭了再回来,三虎无奈抱着首娃轻功消失不见。
到了医师院,首娃安生了点,歇一会又开始哭,惊醒了安景明,今日他在医师院值班。
“禧侍,大殿下这是怎么了?”
“安医师,你来看看,大殿下一直哭,是不是生病了?”
安景明检查了摇摇头,表示很健康。
“那这是怎么回事,哭的厉害,应不是饿了。”三虎急忙问。
“禧侍,下臣不能确定,许是婴孩处于弱势的状态,想要以这种方式引起您和主上的注意,孩子需要什么,但不会表达,就会用哭泣来表达。”
“可我已经抱着他哄了很久了,重明君她……不喜欢哄孩子”
安景明道:“那位贤侍司或许可以,他未入宫前就常照顾自家妹妹与弟弟,和主上在一起的时间也最长,自然染了主上的气息,禧侍不如请示主上,让那位贤侍司入宫来帮你们带孩子。”
三虎抱着哭累的首娃皱眉,成舟?那位受重明君宠爱,黑眸黑发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