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昨夜到底做什么去了？夜半淋了一微的雨，若说没事，我可不信。”

陆鸣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好奇得不行。

他家老爹一大清早从外面进了货物回来，就告诉他说在路上遇到了一身湿透的柳生，他连早饭没来得及吃完就赶过来了。

柳生想了又想，说出了昨夜所见的事情。

“你是说这些书自已飞出去了？”

“嗯。”

“然后它们飞到半空成了一本巨大的书？”

“对。”

“对什么对？”

陆鸣摸着他的额头，“看吧，发热了，都烫糊涂了。”

柳生也知道他不会信，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亲身体会了，连他自已都无法相信。

“啧！我看我还是给你抓副药去，免得给烫傻了，帮我作弊的好友可就找不到了。”

陆鸣说着把他按倒在床上，“赶紧睡，我一会儿就回来，对了，我得先回让我娘给你熬点吃的过来，可能时间需要长一些，你可别死了，知道不？”

柳生点点头，看着他开门走出去，眼皮就开始打架，昨夜他一宿未合眼，这会喝了温热的姜茶，终于抗不住沉沉睡去。

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街巷边的一个茶棚里，围着一圈歇脚的人。

“诶，昨夜的异象你们看到了吗？”

“什么异象？”

“一群白色的大鸟在咱们镇子上空飞来飞去，那场面，那震撼！”

“啥白色的大鸟？刘叔，你不是人老眼花看错了吧？”

“什么啊，老刘头你错了，明明是白色的蝴蝶，大蝴蝶。”

“什么蝴蝶？就是大鸟，你见过这么大的蝴蝶啊？”

“不是这么大，是这么大……”

“你们都错了，那是月光落在了夜莺的身上，真是的，哪里会有那么大的鸟和蝴蝶啊？”

“你错了……”

“是你错了……”

“你们才错了……”

几个夜起的老头，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圈听众只当他们老眼昏花，没有当回事地笑着了离开了。

路过的瘦高书生站着听了好一会儿，心想明明是书籍。

想完又觉得自已的话更没有说服力，哪会有会飞的书？还不如大鸟呢。

边想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宅院门前。

那门口的上方并没有挂上匾额，不知道是手中拮据，还是还没有来得及去做。

“这位兄台，可是有事？”

从镇子上买酒回来的江行书，看到站在自家门前的人，开口询问。

柳生一个激灵，回身就看到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眉宇间书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嗜书如命的他忍不住心生钦佩。

要读多少书才能拥有如此不凡的气质？

柳生又忍不住想到昨夜的异象。

“兄台？”

江行书见他不出声，再次唤道。

“啊对不住不对住。”柳生为自已的失礼道歉。

“无碍。”江行书看向他身的宅子，“只是不知兄台来我家可是有事？”

“啊啊啊没事……我没事……”

柳生手足无措，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时，宅门从里面打开，青衣少女靠着门，双手环胸，扫了眼柳生，视线落在少年身上：“相公，我的酒呢？”

“在这。”

江行书快步越过柳生，把手里的酒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