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纪星辰怅然大叹：“但是我要是什么也不做就显得我实在不够出力，太出力了又怕我回去就又要端着，唉！我真是太难了。”

“呵！”花九离凉凉地笑了一下：“所以说你们人族又迂腐又麻烦，哪里有我们妖界自在，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还别说，这一点我是真的挺羡慕。”纪星辰看着马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青山绿水，“不过我同样庆幸，我是人类。”

花九离不想理他了，转身靠着身旁的少年闭目养神。

马车中安静了下来。

青衣少女在假寐，儒雅少年在看书，青年人的目光还落在窗外，似是有些痴醉了……

风儿吹进来，带着山中独有的青草味。

那是妖魔界不曾有过的味道。

傍晚。

三人夜宿在一个不大的村子里，谢过热心的村民送来的食物，纪星辰付了银子。

青衣少女看着那些饭菜皱眉不语，江行书取出一坛酒来。

花九离的神色一变，眉头立刻舒展。

喝了半坛，她道：“兄长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有妖物？所以故意坐马车而来？”

纪星辰伸着脖子咽下有些拉嗓子的菜窝窝，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花九离眨了下无辜的眼睛，随即明白过来：“妖丹碎片？”

“应该是。”

纪星辰把最后一口菜窝窝放进嘴里，咀嚼了好半天再次伸着脖子咽下，说道：“我接到消息，说是这里的收成突然变得不好，我琢磨着反正路过，顺道来看看。”

花九离问：“那你怎么确定是妖丹碎片？”

纪星辰摊手：“我不能确定。”

“那你还说为了我？”

“谁让你是妖王啊，妖王不得管束自已的属下？”

“……我自已想做的妖王，怎么着，你有意见？”

“意见倒是没有，不过既然遇到了妖族的事情，师弟妹也不能脱干净啊？”

“嘁！要杀就杀，跟我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啊~~”纪星辰突然醒悟，“也对，你们妖族我行我素惯了的，哪会管那些贫苦的百姓啊。”

“不是还有你们人间正道吗？没有我们妖族的捣乱，你们可就无事可做了。”

“我倒宁愿无事可做。”

“那没办法，种族的对立也不是我建立起来的。”

“……”

两人针锋相对，谁也没有胜算。

最后同时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年，异口同声问道：“阿玄

行书，你说说。”

江行书看着他们静默了一瞬，神色无奈，反问：“说什么？九儿和师兄都无法说清楚的问题，这方天下恐怕再无人能说明白了。”

“也是。”花九离站起来，拉着少年往外走，“浪费时间，睡觉去。”

纪星辰看着两人离去，又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口抬头望向苍穹，隐约的血色分布夜空。

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回到房间说要休息的花九离坐在床边发起呆。

江行书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说道：“九儿莫要乱想，师兄他并无他意，不管是妖族还是人族，都不是我们自已可以选择的出身。”

花九离哪里会因为这个心情不好，只是喝得有些微醺，不想动罢了。

闻言，她勾了下唇，又收起抿紧，语气迷惘：“我知道阿玄说的没错，但是我的身份终究会给阿玄带来无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