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五娘不由陷入一段遥远的记忆，那时的她与那只欠揍的花狐狸刚认识不久。

一脸傲娇的花狐狸看到她，就露出一口白牙唤她：“白毛雀……”

白五娘哪里听过这样的称呼，立刻恼了：“吾乃是高贵的孔雀一族，你个花狐狸乱叫什么？”

“嘁！我还是天狐一族呢，扁毛妖。”

“你个死狐狸，看吾一扇子拍死你！”

起初是自已赢了，后来她成了妖王之后，就再也没有赢过。

同样的话题不知道吵过多少次。

“白毛雀……”

“吾乃妖魔界最后一只高贵无比的孔雀了……”

“嘁！我还是妖魔界唯一的妖王呢……”

“你个死狐狸，看打！”

“你个扁毛妖，打就打！”

“……”

思及此，白五娘突然用扇子掩唇笑了出来。

施施然走到房间中的桌前坐下，伸手让座：“江公子，请坐。”

江行书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多谢。”

“喝酒？还是喝茶？”

“茶。”

白五娘取出一个青玉壶，倒出两盏香气四溢的茶水。

轻笑问道：“是不会喝，还是不喝？”

江行书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回答道：“不会喝。”

“哦？真是稀奇，那只花狐狸离了酒不能过活，怎么没有把你带会啊？”

她都被带着多喝了很多。

江行书只是勾唇笑了笑。

白五娘把茶盏推过去：“算了，我来也不是说这个的。”

她温柔的眉目肃然一收，冷厉乍现：“你是人族的道士？为何要来招惹我家的小狐狸？”

江行书端起茶水，淡淡道：“是她先招惹的我。”

白五娘挑眉疑惑。

江行书为她解释道：“她妖丹破碎，需要浩然正气来修复，刚好我有。”

“……”

好嘛，这很像那只花狐狸的作风。

白五娘又道：“可是，现在似乎不需要了。”

“嗯。”江行书放下茶盏，与她对视：“现在，是我需要她。”

白五娘心头一紧，眸光更厉：“什么意思？”

江行书直言道：“她是我的娘子，是我的九儿，现在也是我的妖王。”

白五娘说不出话来了。

这人真的太真诚，太会说话了。

每一个字都要说在她的心坎上。

这一瞬间，白五娘不由恍惚：如果有人也能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呵……”她轻笑：“那请问江公子，有何打算？”

“白姑娘指的是什么？”

“我家那只小狐狸啊，我看她并不想让你留在这里呢。”

“我不会走，除非她和我一起。”

白五娘闻言再次笑了，随后起来溜达达向外走，刚走到门口就与回来的花九离碰个正着。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

花九离：你来做什么？

白五娘：来看看。

花九离：看完了？

白五娘点头。

花九离扫了一眼屋里的月白色身影，拽住她的手来到一处无人的花园。

“你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白五娘说完就笑了，凑近她道：“我就是来看看，此人究竟有厉害，竟然让妖王大人累得到我的住处休息。”

花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