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离只喝了两碗酒，江行书便回来了。

收了那个窄小的床，换上一个看起来又宽又舒适又精致的床榻。

“哪来的？”

“找师兄要的。”

花九离更好奇了：“他哪里来的？还能时刻收着一张这么舒适的床？难道……”

江行书的手指点在她的眉心，笑问：“想什么呢？”

花九离眨了下眼睛，笑得不怀好意。

看着那双狡猾的桃花眼，江行书大致猜到了一些，无奈笑了笑。

“我保证是这是一张全新的床榻，所以这么晚了，娘子早些休息，如何？”

“全新？”花九离表示怀疑。

“嗯，师兄为我们准备的。”

“啊？”

“九儿不信？”

“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次我们准备回山时准备的。”

“这么早吗？”

“是啊。”

花九离嘟了嘟嘴，“看来他对你是真的挺好的，不介意你的道侣是妖，还很细心的准备好了所用之物，难怪你会心心念念想回忘虚山。”

是归属感吧。

就像她一回到妖界，便不自觉去了极光山一样。

“九儿也会喜欢这里的。”

“错了，我是喜欢的人在这里。”

江行书笑得温柔似水，似是要把人融化。

花九离把自已的眼睛扯回来，不受蛊惑，“睡觉睡觉……”

灯熄灭了。

一片月光自窗口洒入，银白皎洁。

“真好看……”

不像妖魔界的血色，一眼看去，总觉得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缭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阿玄。”

“嗯？”

“妖界……也有会这样的月光吗？”

“会有的。”

黑暗中，江行书收紧手臂，握住她放在自已胸口的手，柔声道：“万年以前，妖魔界与人界一样，都是同一片月色。”

“我知道……”

花九离的目光落向窗口，脑海中回忆起幼时的蔚蓝苍穹，“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爹娘都还在，他们陪着我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很好看……”

如今的妖魔界只有一片血色，再无星辰。

花九离还在说：“我目睹了那次大战，我爹死于大战，我娘也受了很重的伤，后来也走了……”

“他们像是带走了星辰和日月，徒留下一片血色，在天上，也在我心里……”

“阿玄，我不恨布阵之人，因为我知道，人妖魔之间的大战不是那个人挑起的，有这样的结果只怪妖魔不够强大……”

“我也知道，那场大战的作俑者其实是妖魔两界贪心不足蛇吞象，总想霸占侵犯人族的领地，所以才遭到了镇压……”

“小时候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不通，为什么三界不能和平共处呢？那样的话我的爹娘就都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