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九儿……”

呢喃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惊雷般响在花九离的心间。

她跪在江行书的身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目露希冀：“阿玄阿玄，是你吗？你听得到对吗？”

一滴泪珠滴落在江行书的脸上，让他的眼皮颤动，“九儿……”

薄唇微微开阖，似是想说别的，却始终未能如愿。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花九离俯身抵住他的额头，“我知道阿玄在我身边，我知道阿玄能听到我说话……”

“阿玄，我也在，我好想你，你要努力好起来，快点回来，回到我身边……”

火堆渐熄，血月斜挂苍穹。

花九离依偎着江行书，诉说着他们之间发生过所有的事情。

她想用这个方法唤出江行书的意识，虽然她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但是她愿意一试。

在花九离不知道的地方，随着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一张宣纸之上出现。

记录了下来，成为一本厚厚的书籍。

天亮了。

一只修长大手轻抚上胸口处散开的青丝。

花九离倏然坐起身体，低头对上一双漆黑眸子。

那双眼睛里除了纯粹的黑，还有一抹说不出的情绪。

花九离来不及琢磨出那情绪是什么，就见青年猛得坐了起来，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我……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不知道，总觉得我应该道歉。”

“……”

花九离知道他也说不出什么来，索性起身走出山洞。

江行书快速起身跟上。

他看着陌生的荒郊野外问道：“这是哪里？”

“蜘蛛妖的洞府。”

“这么破的地方是那些丑东西的洞府？”

“恐怕是为了掩藏实力，故意如此。”

“啊？这也太坏了，这样别人都看不出它们的实力，很容易吃亏的。”

“……”

花九离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只蜘蛛妖相，是怎么被逼着给他指错路的。

虽然那只蜘蛛指了错路，确实是另有图谋。

但是能让它指路，不管路是对是错，想来都不是蜘蛛妖相自愿的。

何况自已那一剑，它连反抗的意愿都没有。

花九离可不认为那蜘蛛妖相突然良心发现，甘愿受死。

所以，扮猪吃老虎的到底是谁？

江行书被她看得心头一凸，莫名有些心虚，摸了摸耳朵转移话题：“昨夜九儿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花九离微微讶异：“你记得？”

“都过了子时，我当然记得。”

“那你为何会昏睡过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什么想让我睡，然后我就睡着了……”

江行书困惑道：“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是那只住在我身体里的魔？”

他摇头自语：“不对，感觉不对，那是怎么回事？”

花九离却听得心头一跳，暗想：是阿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