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看到眼前的江行书可以使用笔纸之时，花九离就知道，她的阿玄还活着。

但是为了谨慎起见，她依旧与江行书保持着距离，甚至时刻都在提防着，以防万一。

毕竟魔龙的能耐她一无所知。

后来有了一次次的猜测和验证，又在识海中遇到了阿玄，她这才真正的稍稍放下一些心来。

“你觉得我只是你的阿玄？”

江行书一脸愕然，对她的说法很是不可思议。

他可是连魔剑凝聚出来了！

花九离笑了一下，肯定地点头，“我就是这样想的。”

江行书看到毫无犹豫地点头，悬着的一颗心，缓缓降落。

那一丝挥之不去的害怕和茫然彻底疏散了。

他眨了眨眼睛，缥缈无措的眼睛恢复了明亮，“所以我只是没了记忆？”

“嗯。”

“那是不是等我有了记忆，所有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想来是了。”

江行书兴奋得取出几张宣纸出来，开始详细的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

花九离见状，问他，“你还想放弃吗？”

“不想。”

江行书头也没抬，斩钉截铁的回答，声音铿锵有力。

花九离又笑了，“记住，坚守本心，你就赢了。”

“我一定可以，魔龙不过是一条小虫子罢了，我才不怕他！”

“不错，就是这样！”

“……”

烛光摇曳。

江行书停下手，抬头看着一旁喝酒的青衣女子，“九儿。”

“嗯？”

花九离转眸回视他，“怎么了？”

一双桃花眼微挑，在烛光下有股勾魂摄魄的美。

江行书握笔的手，瞬息收紧，抿紧唇下意识躲开她的视线。

心跳失衡。

花九离放下酒盏，“到底怎么了？需要我看看少了什么细节？”

“对对对……”

江行书赶紧把面前书写好的宣纸递过去，“九儿看看。”

花九离接过来，一一过目。

视线落在一处，突然想笑了起来。

只见宣纸之上这样写着：我是清风，九儿是清风的方向。

她问：“你会不会忘了，我就是九儿？”

江行书果断摇头，“不会，不管我会忘了什么，都不会忘记九儿，哪怕没有记录这些，也不会。”

我只想拥有和你一同的记忆。

花九离笑着点头，“我信。”

再次回想到那个哭成泪人的青年，花九离心头一片柔软，温柔问他：“记完了吗？”

“嗯，记完了。”

“把左手递过来。”

江行书不明所以，还是伸出左手。

花九离撩起他的道袍，结实匀称小臂内侧的一点红色印记出现在眼前。

“你的铜板是不是从这里取出来的？”

“九儿知道？”

“我知道很奇怪？”

“不奇怪。”

“我来问你，这里面的空间现在有多大？”

花九离记得当时的少年还没有入道，说是里面只有桌子大小的空间。

后来少年入道以后，她也没再问过。

如果不是今天他突然取出一堆铜板，花九离都快忘了这个空间。

江行书微皱着眉头，似是在想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半天憋出一句：“有很大。”

花九离扬眉，“很大是多大？”

江行书看着手臂上的红点，说道：“前几天我都没有发现它，今天看到那两个铜板，就突然想起来了……”

他思忖了一瞬，小声自喃：“我感觉我明天也不会忘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