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
“宋大夫,你在吗?”
“等一下。”
宋悦抓着一个玉米饼急匆匆从厨房跑出来开门。
自从村口被封,连来找她看病买药的人都少了很多,闲着无事只能胡乱捣鼓些吃的。
“才福奶奶,您怎么来了?”
不怪宋悦惊讶,因为她儿子就是那两位大夫之一,家里有大夫自然不需要外请,除非是……
“我家大儿他病了,实在着急,麻烦宋大夫你跟我出躺儿诊,去给我家大儿看看他这是怎么了。”才福奶奶着急地握紧拳头,眉头自见到宋悦开始就没有松开过。
“我去拿药箱,您先等我一下。”
知道事情紧急,宋悦马上转身回房,提上很久没有动过的药箱,拉上一旁的宋茵,跟着才福奶奶赶往她家。
才福奶奶家里的情况还算富裕,早些年他们家是在镇上做生意的,但因为这几年年纪上来了,人老神经弱,实在忍受不了镇上的吵闹,她的大儿子周有田才带着她回村住。
小儿子还在镇上,但因为瘟疫肆虐的缘故,现在无法相见。
今早大儿子有田不知道怎么的没有起来,他的媳妇刘氏看他脸色不对,赶紧让家里人请大夫。
本来想让村里另一位老大夫来帮忙看看的,因为大伙都知道宋悦擅长治外伤,所以对于非外伤类的疾病,大伙儿打从心眼里更加信任另一位大夫,所以并没有第一个找她。
但是没想到那位老大夫不巧也倒下了,情况和她家大儿子一样,都是自早上起就没起来过。
这种特殊时期,突然都卧床,连病症都是一样的。
有时候因人体的差异,面对瘟疫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也有所不同。
加上病毒随着时间的流逝还会发生变异。
宋悦有些担心他们的病会不会是……
像是看出了宋悦的担忧,才福奶奶赶紧解释:“你放心,不是瘟疫,我们检查过了,没有高烧呕吐,也没有红斑。”
现在谁都害怕染上瘟疫,在这种完全没有药医治的情况下,要是贸然接触患者,估计下一个死的就是这个大夫。
家里也有人行医,才福奶奶非常理解她的担心。
“在封村的时候,我家大儿就提前嘱咐我们,要是家里有人染上瘟疫,应该如何应对。
所以他今早出事,我们都没有贸然接触他,只有他那媳妇不放心,坚持在跟前照顾。
虽然我们有把握不是瘟疫,但我们毕竟不是大夫,还是需要你前去确认诊治一下。”
走出小树林,沿着主干道走一刻钟,拐进小巷转两个弯儿,就到了有田大夫的家。
宋悦几人刚到就被早早守在门口的才福爷爷拉了进去,大门在他们进去的下一秒直接小心地关上了,想来他们都不想其他人知道他们家里有病人。
“不好意思啊宋大夫,都是这个瘟疫闹的,只要一有人生病,他们一个劲地往瘟疫上联想,我们只能小心一点。”
才福爷爷一边小心解释,一边将她带到一间大门紧闭的房间外。
“才福他娘,宋悦大夫来了,你开下门,让她进去看看。”
宋悦听到里面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间的门被小心地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
为了预防万一,宋悦先拿出自已做的简易口罩捂住自已的口鼻,这才稍微放心地推门进去。
宋茵也想跟进去,但是被宋悦一把推出了房间。
要真是瘟疫,两人一起进去不就是团灭?
宋茵还想再闯,一旁的才福奶奶赶紧把她拉到一旁安抚。
房里除了躺着的人外,还有一位站在一旁掩面哭泣的妇人。
宋悦知道,她是有田大夫的妻子刘氏,之前她们曾经见过几面。
看到人后,她终于知道这刘氏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有田大夫的面色犹如死人般煞白,印堂处还隐隐透着一股死气,给人一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宋悦在他的手腕上铺上一块布,中指定关,食指定寸,无名指定尺,准确地摸到他的脉搏。
宋悦一探到脉,就知道肯定不是瘟疫。
他那虚弱的脉象把宋悦吓了一跳,脉象大中空,元气几乎散尽,这怎么这么像重伤未愈?
“有田大夫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儿,他之前是不是跟其他人有过肢体冲突?有没有大出血的情况?”她问站在一旁的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