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花茶杯被扫到地上。
瓷器破碎的声音让跪在地上的人害怕俯身告罪。
“城主饶命。”
“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派出去这么多人,竟然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城主看到他们只会告罪的样子火气更加大了。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将那两人逼得启用传送阵就行了,但是这些不争气的东西竟然连人家几招都扛不下。
他越想越生气,大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就你们这点能力我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
地上的人不敢辩解,身子趴得更低了。
“属下失职!”
“滚!”
城主指着门外怒道,恨不得直接将他踢出去。
“属下告退。”
老船长过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城主发火的这一幕。
他等在外面虽然没有听全,但是从三言两语中还是猜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那人离开,他被人引进去见城主的时候,城主还没有消气。
虽然害怕被波及,但是想想自已得知的重大消息,要是不赶紧汇报,城主之后估计要杀了他。
“你来又有什么事?”城主坐回主位,胸膛还在急剧起伏。
候在门外的丫鬟赶紧进来将地上的碎瓷片和破烂的桌子撤走,并给他换上新的。
“城主大安!”老船长躬身向他行礼。
城主挥了挥手,语气十分烦躁道:“有话快说。”
老船长将一个盒子呈了上去。
“这是什么东西?”
城主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些烧焦的灰烬,和几段黑藤,“你又在卖什么官司?”
“不敢卖官司,城主,是凤姑娘醒过来了。”
“哦?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怀疑,那个捣毁傀儡营的人很可能和路玄春是一伙儿的,也有可能就是路玄春本人。”老船长冷静地道出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路玄春?”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枚炸弹,城主的脑海被这个名字炸得一片空白。
“是的,凤姑娘说,码头那一战,和她交手的人以黑藤为武器,且会使紫雷火,但明显还不能应用自如,所以她猜测这人不是路玄春本人。前不久我们得到路玄春复活的消息时不是说她现在有一个女儿吗?凤姑娘怀疑,和她交手的人正是路玄春的女儿。”
城主端起茶杯狠狠灌下一口热茶,将听到“路玄春”这个名字不自主升起的胆怯压下。
“怪不得我派出这么多人都拿她们没办法。”
老船长见城主的脸色还算正常,便小心道:“城主,那我们之前的计划还要继续吗?是否还要将路玄春母女当成傀儡将的备选人?”
城主冷哼一声,“你想让路玄春当傀儡将?”
老船长见城主脸上满是讥笑,知道事情不对,但这当初确实是他提出的计划,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在他点头的瞬间,城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是想给路玄春送一支傀儡军队吧?”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想让城主的傀儡军队实力大增。”
老船长见城主脸色不对,赶紧跪下。
他这个时候才恍然想起,当年路玄春刚入魔界的时候就是靠着夺取前任魔君的傀儡大军才有能力将魔界势力收归手上的。
城主没有看他,直接闭上了眼睛,将眼底的不甘掩藏起来。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让其他人都回来吧。”
路玄春既然已经到了幽冥城,那么她的来意不会只是捣毁傀儡营这么简单,以后迟早会对上的。
与其继续追击浪费人手,还不如节省人力,想办法增强自已的实力。
老船长不甘心道:“难道就放任路玄春在我们的地盘乱来吗?”
“难不成你觉得凭那些人就可以拦下她?”
老船长语结,路玄春当年的事迹他也看过一二,自然知道她的实力。
更何况她最近刚将玄霄派的老祖打伤,这实力岂是他可以质疑的。
城主吐出心中的郁结之气,看着老船长吩咐道:“她的仇家不少,你去将路玄春在幽冥城的消息放出去吧,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我们找她。”
接着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那传送阵说不定还有点用,傀儡大军虽然不能让她碰到,但我们还是可以给她设其它的陷阱。”
“城主英明。”老船长拜服。
宋悦看着空荡荡的山下,疑惑的跟身后的宋茵道:“阿娘,那些人已经好久没有来了。”
明明前几天还呼啦啦的每天来好几拨人,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她都有点寂寞了。
“嗯嗯。”宋茵随口应她,看着就是没有听进心里。
宋悦回头一看,见她还在折腾自已的外形。
她今早炼出了仙品级别的易容丹,阿娘现在正在试药。
“宝宝你看,我的耳朵长出来了。”宋茵揪着自已脑袋上的耳朵跟宋悦道。
宋悦一看,她并没有长出耳朵,而是将自已脸颊边的耳朵转移到了头顶。
这模样,宋悦不忍直视,赶紧在储物袋中翻找。
“你等等,我给你找个镜子。”还好之前搬家的时候镜子也带上了,现在正好用上。
片刻之后,宋茵看着镜子中的自已不高兴地拉下了嘴角。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她郁闷的嘟囔道,接着对着镜子继续调整。
宋悦则继续观察山洞外的情况。
之前她们本来打算住客栈的,但是隔三差五的老是有人过来刺杀她们,怕给店老板带来困扰,只好搬到了这个半山腰的山洞。
结果对方不依不饶,顽强的跟了过来。
不过宋悦并不觉得烦恼,她自觉实战经验不多,对于这些来给她练手的人一直很欢迎。甚至还很大度的放他们回去,希望可以持续发展。没想到这些人才来了几天就放弃了。
“这些人不行啊。”宋悦的叹息声回荡在山洞。
一年后。
幽冥城一条热闹的街道上。
两只兔妖盘腿坐在一个简陋的摊位后面。
她们两对长长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