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知道师兄送的那点东西对宋悦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自然不会觉得那点东西就可以完全抵消他欠对方一条命的事。
不过既然她不喜欢听他说这些,他就不说便是。把事情记在心里,比说动听的话更重要。
“好,那我不说了,很高兴能与宋悦姑娘相识,以后有机会路过我们相宣寺一定要过来找我,我请你喝我们相宣寺最有名的荷叶茶。”
“好,我不会和你客气的。”宋悦答应。
……
归一是第二天离开的,他离开的时候正好是大中午,阳光特别灿烂。
宋悦没有远送他,只把他送到了门口,便停下了脚步。
等他坐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宋悦还站在门口看着,好像十分不舍。
“宋悦丫头,你不会是看上了这小子吧?”一直陪着她的吴明非一脸震惊地问她。怪不得无亲无故的对他这么好,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您在乱说什么呢?”宋悦原地翻了个白眼,“好朋友走了我伤感一下不行吗?”
吴明非还是不信,“真的吗?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你有看到我们有过什么暧昧的举动吗?再说了,人家都准备剃度出家了,不要乱开这种玩笑。”
吴明非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要是你娘知道我看着你爱恋上一个断腿的和尚却不阻止,她会打死我的。”
宋悦一边摇头一边往回走,“她才不会,她要是真的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吴明非甩着袖子追上她,“你可不要怪她,她不过是一时想拧了,等她想开了就好。”
“不等!”宋悦不高兴地大声回了他一句,然后就自已跑上楼了。只留下吴明非一个人站在楼梯下方瞪着空荡荡的楼梯,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劝她。
他无奈苦笑,“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们母女的,不然这辈子也不会一直跟在你们后面替你们操心。”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自已就是这个操心的命,就认了吧。他慢慢走上了楼梯,回到自已的房间。
他看着满房间的东西,不由得恍惚,原来这些日子他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
在这个地方住了这么久,临走了竟然还真有些舍不得。
他一件件将自已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归一已经走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了。
……
三天后!
宋悦的飞舟停在了一片竹林的上空。
郁郁葱葱的竹林在微风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听着让人的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飞舟的下方正是邢信磨常住的木屋,在周边高大绿竹的遮掩下,那木屋隐约可见,只露出朴素的房顶,别有一番宁静祥和的自在之感。
“邢前辈,你住的这个地方真好。”宋悦真诚地夸奖。
“喜欢就留下来多住几天。”邢信磨再次邀请她。这几天在飞舟上几次邀请,这姑娘没有一次正面答应,他早就看出了她的想法。
“哈哈,前辈,那边有人来了,是你的家人吗?”宋悦本来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绝,看到远方有人过来,赶紧趁机转移话题。
“不会真是他们吧?”邢信磨看到那几道人影,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虽然已经在心里做好准备如何面对他们,但是真对上了他还是很忐忑。
“那边那座别院是你们家的吗?他们好像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估计是看到我们的飞舟停在这儿了,所以过来查看一下。”
她的飞舟虽然只是中型的飞舟,但是中型的飞舟在很多人看来已经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他们的到来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很正常。
“那边是我们邢家老宅。”这个发现让邢信磨心里一揪,看来今天确实不太走运,一回来人还没落地就被逮到了。
竹林离邢家本来就不远,没多久,一行御剑的人就出现在他们的飞舟前。
本来准备下去的宋悦等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走到飞舟边上与他们相对。
为首的人红发怒张,身材魁梧,宋悦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正是在大荒城见过的那个邢仁涛。
“信磨爷爷,你可终于回来了。”邢仁涛看着躲在别人后面的邢信磨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
宋悦看到对方表情不太好,下意识地和吴明非对视了一眼,默默往旁边走了一步,将躲在他们身后的人让了出来。
人家的家务事,他们还是不要参和的好,免得被炮火波及。
邢信磨见这两个不靠谱的竟然走开了,不由得瞪了他们一眼,低声怒道:“怎么回事?还是不是朋友了?你们走开做什么?快点回来给我挡一下。”
“自已的事自已解决!”吴明非幸灾乐祸地回了一句。
“你们这俩个没良心的。”见他们不肯帮他,邢信磨只好自已面对家人们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