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闻言脸上稍显惊愕,“您要回去?”
曾老大夫夹菜的筷子一顿,他的视线落到了面前的酒杯上,神情晦暗,“宋悦少主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现在魔界军队的行事风格又和我之前见识的完全不一样,已经不是那支让我认可的军队了。”
曾老大夫想到了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手上的筷子不觉一抖,筷上夹着的青菜落到了桌面上,溅起了两滴油渍。
他放下筷子,目光炯炯地看向李大夫,“您说,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呢?”
他们本不是魔界军队的军医,是受宋悦相邀才会聚集在此的。他们大部分都是为了宋悦的医术而来,但他们之所以愿意来帮忙,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是他们遇到的魔军和他们穷凶极恶恶贯满盈的名声并不一样。
当时他们破城的时候并没有为难他们这些住在城中的普通人,听说家中是贫农的还能分到几块地,而他们这些经营小医馆的则是被免了两年的赋税。
虽然称不上军民一家,但是确实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甚至他们来了之后,城中的治安都比之前好了许多。
所以他们对魔军的真实印象是偏正面的,故而在面对宋悦邀请的时候才会扔下自已的医馆跑到这个地方来。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宋悦离开后的这段时日,魔军的所作所为逐渐和他们的名声对等上,这让曾老大夫十分失望,甚至觉得自已是在助纣为虐。
李大夫被他问得说不出话,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他的想法他能理解,只是共事多时,突然要分别终究是不舍。
许是曾老大夫说中了其他大夫心底的想法,在座众人越发沉默。
良久后,一位一位较为年轻的大夫随口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了?好像是换了一支军队一样。”
“不,我觉得不是换了一支军队,我看着更像是他们身上的压制被放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这个时候他们都忘记了之前的说的“慎言”,又开始畅所欲言。
“还能是怎么了,还不是我们尊主即将飞升的事闹的。”说这话的是角落中的李大夫,他话中的嘲讽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显然这些时日受影响的不止是他们这些新来的大夫。
他这句话就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中扔进了一块大石头,荡出无数涟漪。
众位大夫惊得站了起来,呼啦啦凑到李大夫身边,将他包围起来。
“李大夫,您这是知道什么内情吗?您细细说一下……”
“飞升?我们尊主又要突破了?”
“真的假的,快给我们讲讲。”
“我就说我们少主选择炼制玄雷丹的事不对吧!她一定是知道我们尊主即将突破,所以才帮她炼制玄雷丹的。当时我说了你们还不信我。”
“这也不能怪我们,这不是因为尊主当时亲自否认了嘛。”
“可是尊主飞升和他们行事风格变化有什么关系?”
……
李大夫看了身旁围过来的大夫们一眼,他在军中待的时间比他们长,认识的人多,消息自然比他们灵通一些。本不想将这些破事说给他们听让他们分心的,但是既然他们都想知道那给他们说说也无妨。
“其实我也是从一个信得过的人那里听说,他说我们尊主因为少主炼制出的神药提前突破了,准备在三个月后飞升上界。
而我们魔界和玄霄派一战,要是没有尊主帮忙,我们是不可能赢的。我们魔界只有尊主有实力能和玄霄派的那几位大乘期老祖一战,要是她提前飞升了,我们必败无疑。
这也是为什那几位将军这段时日这么急迫的原因。他们要抢在我们尊主飞升前将玄霄派拿下,不然等她不在了,我们就压制不住玄霄派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最近一战连一战,原来真的是赶时间啊。”听李大夫这么一解释,众人这才明白他们这段时间如此忙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