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念走到桌案边,几笔写下药方,递给了孙嬷嬷。
孙嬷嬷接过一看,上有桂枝、茯苓、白芍、桃仁、王不留行等。
“水煎,共三剂。饭前服用,每日一剂。”烛念说道。
孙嬷嬷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花,“多谢竹四公子。”她说着便从袖袋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烛念,“这是竹公子的诊金。”
烛念看了看那锭银子,却没有接,“等嬷嬷病愈后,再付诊金也不迟。”她继续说道:“如出现小腹剧痛的症状,无须担心。我三日后再来为你复诊。”
烛念起身看向于管事,“还请于管事送我回茶水铺子。”
于管事瞪了烛念一眼,转身便走出了屋子,烛念跟在于管事身后,悠哉悠哉。
从王府偏院到茶水铺子,隔着好几条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尽管街上的人各自忙碌,却都会时不时看上这两人几眼,毕竟一个是清风明月般的俊俏公子,另一个却是其貌不扬的中年管事,视觉上的对比实在太显眼。
也有一些知情者,盯着于管事的眼睛看了又看,不曾想他那眼疾真的被治好了,想来这竹四公子还真是位神医。
于管事越走越懊恼,姓竹的让自已亲自送他无非是想告诉众人,他攀上了自已这尊大佛。
他侧头瞥了一眼烛念,“奸诈狡猾之辈。”
烛念却笑了,“我是为了于管事好,如若不想眼疾复发,还得再听我几句。”
于管事狐疑地看着他,“刚才为何不说?”
“于管事的眼疾是个会传染他人的病症,真的要在孙嬷嬷面前说吗?”
于管事一怔,“一派胡言!”
烛念弯了弯唇角,“之所以医治两年都没有痊愈,便是因为每次好转后都会复发。”
于管事心里咯噔一下,停下脚步,看着烛念,他说的的确没错。
烛念继续自顾自地往前走,她不信他不会跟过来。
于管事几步追上烛念,“继续说,不要卖关子!”
烛念看了看,离茶水铺不到五十步,便也慢下脚步,“于管事回去后要把自已用过的面巾全部烧掉,至于其他衣物能烧则烧,不能烧的便在开水锅里煮上一煮。至于不能煮的吗......便得采用我的第二个方子。”
说着,他们便到了茶水铺,众人都惊讶地看向烛念和于管事。
烛念一脸从容,找了个位子坐下,“吉掌柜,可有纸笔?”
吉掌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有。”
他拿过来一张麻纸和笔墨,放到烛念的桌子上。
烛念几笔写下一个方子,递给了于管事。苍术以烈酒浸泡一日,捞出后稍沥酒水,与艾绒混合点燃,吹灭火苗,每日烟熏一个时辰,连续三日。
于管事拿过方子,仔细看了几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烛念,转身便走了。
吉掌柜看了看于管事远去的背影,“竹公子,于管事的眼疾治好了?”
烛念一笑,“治好了。吉掌柜,再来一壶花坞。”
“好嘞!”吉掌柜一边走一边说道:“竹公子果然医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