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家的大儿子石佑,自从上次见过烛念为祖母治病,便对烛念的医术起了浓厚的兴趣,每日都到茶水铺来看热闹。尽管他只有八九岁,但也看得出来刚才那人是来找竹公子麻烦的。
他眼珠一转,立刻跑出茶水铺,偷偷跟在那个男人身后,只见他七转八拐,最终进了几条街外的六济堂。
石佑低身走到窗下,假装玩泥巴,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那人一进门,堂里的掌柜立刻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黄口小儿,我今日这么一闹,很多人都走了,想必一会儿就会来医馆问诊。”
石佑轻声离开医馆,撒腿跑回茶水铺,大声喊道:“那人进了六济堂!那人是六济堂派来闹事的!”
众人窃窃私语,以前只知道那六济堂平日里没少收银子,医术却不太中用,今日才知道,堂堂一个医馆,连容人之量都没有,竟然来欺辱一个游医。
烛念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小石佑,没想到五千多岁的自已,竟欠了一个十岁孩童的人情。
她对他招了招手,石佑几步来到她跟前,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你为何每日都来这里?”烛念问道。
“祖母说你是神医,爹爹也说你是神医,我喜欢看神医治病。”
烛念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的总角,“想学吗?”
石佑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想!”
烛念微微点头,“要把你的想法如实告诉你爹爹,让他先送你去识字。”
石佑想了想,“我之前上过蒙馆,只是那夫子整日里之乎者也,我不喜欢。”
“如若想学医术,夫子的之乎者也便是必经之路。”
石佑想了半天,“我懂了!”他说完便跑开了,回家去找爹爹。
待众人散去,烛念活动了一下筋骨,拿起药箱,便离开了茶水铺。刚回到院子,就有一个宁王府的小厮找上门来。
“竹公子,于管事有请。”
烛念一怔,“不知是何事?难不成眼疾又发作了?”
小厮懒得废话,“到了你就知道了,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