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门外传来立春的声音,“水好了。”
“进来吧。”
两个内侍抬着木桶低头走进寝殿,立春看了看琨王的脸色,随即让人将浴桶送进了里屋。
“殿下,可还有其他吩咐?”立春问道。
琨王看向竹四。
烛念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琨王转头,看向立春,“给他准备一块王府的腰牌。”
“是。”
立春转身离去,关门时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竹四,想必这普天之下能在荣妃娘娘殿中沐浴之人,除了皇上也就只有他了,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琨王喝了口茶,沉声道,“还不快去?”
烛念咬了咬牙,低头绕过琨王,进了里屋。她看着里屋和寝殿间的那道珠帘,实在是聊胜于无。
难不成今日真的要在这里沐浴更衣?烛念看看眼前冒着热气的大木桶,又回头看了眼珠帘外安坐在椅子上的琨王,简直纠结万分。真是不洗难受,洗了更难受。
琨王把盘中的最后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又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里屋依旧没有半点声响。
他闭上眼睛,靠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莫要耽误功夫,母妃床前不能无人。”
烛念深吸一口气,心一横,洗就洗!她三两下褪去外衣,跨进浴桶里。
下凡前,怀瑾上神曾对她施了法术,凡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她的女儿身。可外人看不出是一回事,自已心知肚明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得不在心中宽慰自已,以自已这五千多岁的高龄,想必比琨王祖宗的祖宗都要年长,就算放下男女间的芥蒂又能如何?她一个老祖宗般的人物,自不该和一个曾曾孙辈去计较这个。
心中这么一想,倒是顺畅了不少。她随即拔下发簪,将云瀑般的长发浸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