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琨王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雨雾中,烛念不禁晃了晃神。
她回到桌案边,医书尽管已经整理出大半,但余下的也至少得耗上一整天。
宫女拿着食盒走进殿内,“公子,早膳备好了。”
烛念一看,还是昨日送早饭的那个姑娘,赶忙拱了拱手,“有劳姑娘。”
宫女将餐食一一摆到桌子上,肉饼,馒头,红薯粥,外加一盘蔬菜和一个鸡腿。”
烛念看向宫女,“宫中的朝食都这般早吗?”
即使是民间,这个时辰,那些朝食铺子也还没开工,百姓们还都在睡觉。
宫女摇了摇头,“是王爷特别吩咐膳房准备的,王爷对公子格外上心,连立春大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烛念一时语塞,“格外上心”四个字着实有悖事实,只能说看着冷冰冰的琨王倒也没那么铁石心肠罢了。
烛念拿起筷子,将桌上的餐食吃了大半。
宫女守在旁边,不禁心中叹气,她还从未见过王爷对谁这么上心过,本以为凭借自已的姿色,又是荣妃娘娘的远亲,迟早会被娘娘送到琨王府,去伺候王爷,就算做不了王妃,做个才人也是好的,不曾想王爷还未娶妃,却对这小公子先上了心。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姑娘,姑娘?…”
烛念连叫了好几声,宫女才缓过神来,“我吃好了,多谢姑娘。”
宫女点了点头,收拾了餐盘,准备出寝殿。
“不知昨夜是哪位姑娘在殿外伺候?”烛念问道。
“正是婢子,公子有事要问?”
烛念伸出自已的手,晃了晃,“包扎得甚是细致,多谢姑娘。”她可不觉得殿外守着的那些糙汉会有这样的手法。
宫女深深地叹了口气,“婢子不知,不敢贸然领谢,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婢子便退下了。”
烛念看着宫女幽怨的眼神,不禁有些费解,难不成是因为给自已送饭的差事太辛苦了?还是殿外守夜太疲惫了?
烛念收回心思,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估计为自已包扎的不是宫女就是太监。
她喝了杯凉茶,提了提神,在乌草到来前,药方必须确认出来。
琨王和一众臣子候在大殿上,华武帝却姗姗来迟。自他登基以来,这种情况实不多见,可最近一个月就已经发生了两三次。
华武帝打了个哈欠,“诸位爱卿,有事上奏,无事便退朝吧。”
琨王不禁皱眉,不知父皇为何对国事如此敷衍,是他的确已改变至此,还是为了迷惑众人?
“启禀父皇,儿臣有本要奏。”说话的人正是瑜王。
宁王看向琨王,老四最近倒是高调得很,不知他今日又有什么高谈阔论。
“启禀父皇,我们设在中容的探子来报,中容公主已于近日离开中容国,不知去向。经多方查证,似是为了联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