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刚入府,我还未来得及教她规矩,请王爷莫怪。”立春轻声道。
琨王看向立春,“你如何看他?”
立春稍有沉默,“误入继琨,并无恶意。”
琨王看向远处,好个误入,短短的几天时间,立春便已如此回护于那只小狐狸。
他回到母妃寝殿,看了眼夹着尾巴做人的烛念,便去了里屋,他已经很久没有合过眼。
烛念回头看向那道珠帘,尽管完全看不到里屋的情形,但她的脸颊还是不由自主的热起来,一想到琨王就睡在自已刚刚睡过的床榻上,心里便七上八下,似有一头小鹿在她的心里迷失了方向。
琨王躺在榻上,本以为一转身便会睡着,却是久未成眠。枕头上还留着冬至身上的气息,竟让他一时烦躁不已。他敲了敲自已的额头,心想自已一定是病了,这病还甚是荒唐。
又到了丑时,屋外突然狂风大作,地上的雪花被狂风卷着,四散飞舞。烛念赶忙看向床榻上的荣妃,她的脉象和瞳仁都开始有了变化。
“王爷!快来!”烛念吼道。
琨王陡然睁眼,几步来到床榻边,“母妃如何?”
“似是对方又开始施法了。”
琨王眉心蹙起,沉声道:“今日慧妃侍寝。”
他费了很多周折才让慧妃成为今夜为父皇侍寝的那一个,不曾想作法的人竟不是她。
烛念一怔,“侍寝?难道施法之人不是她?”
怎么会呢?她的行为那么怪异,她甚至还警告了自已,怎么会不是她呢?
烛念的手一直搭在荣妃的手腕处,她突然心中一紧,随手抽出袖袋中的逐日,冲着自已的手腕处划了下去。
琨王伸手挡住,“用我的吧。”
烛念却摇了摇头,“我的血,效用更久一些。”当初用他和宁王的血也不过是为了瞒天过海,真正有用的是自已身体里的真神之血。
琨王看着他划开自已的手腕,将血液喂入母妃口中,不由得心中一紧。看得出他很怕疼,因为怕疼一直眉头紧锁。
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已当初还是被冬至骗了,什么天之骄子,什么至阳体质,都不过是他随口编出来骗他的。
琨王咬了咬牙,罢了,罢了。他走到殿门口,向立春交代了几句。
立春领命,立刻带着几个侍卫离开了永和宫,消失在茫茫的雪夜里。
琨王回到床榻边,继续说道:“能想到的人,我早就派人去监视了,既然没有消息传回来,便都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