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劼敲了敲殿门,“殿下,王公公来了。”
宁王没想到王淼来得这般快,他把烛念抱到里屋的榻上,而后走出寝殿。
“老奴参见宁王殿下。”
“王公公免礼,不知父皇这次又要如何罚我?”
王淼叹了口气,“传陛下口谕,遂宁生性顽劣且屡教不改,责令廷杖三十,送奉先殿罚跪,若再不知悔改,便送去北境戍边,三年内不得回。”
宁王一怔,父皇这次还真是下了狠,三十大板外加罚跪还不够,竟有了送他去边关从军之意。果然动了大怒。
“遂宁接旨。”他看向王淼,“还请公公得空之时,帮我在父皇面前解释一番,母妃重病在床,不省人事,遂宁别无他法,只得放孔明灯为母妃祈福,还请父皇息怒。”
王淼点了点头,“老奴自会将殿下的一片孝心传达给圣上。”
宁王回头看了眼元劼,“即刻去请刘御医,入宫为我母妃诊脉。”
元劼拱了拱手,快步而去。
宁王轻车熟路,跟着王淼去挨了三十大板,而后被送去奉先殿,跟琨王和瑜王一起,在祖宗牌位前反省。
尽管太监们手下留情,偷工减料的三十大板还是让宁王痛呼出声。
“哎呦,痛死我了,三哥,快救救我啊!”宁王被人抬进奉先殿,刚一入殿门便呻吟不已。
琨王却没说话,遂宁挨罚早就在他意料之中。
两个小太监扶着宁王跪到了琨王和瑜王之间,痛得宁王龇牙咧嘴。
宁王看了眼左右两位哥哥,“三哥和四哥倒是祥和得很,我本还以为你们会当着祖宗的面打得头破血流。”
两个人依旧闭目养神,毫无理会他的意思。
宁王撇了撇嘴,随手从琨王的膝盖下拽出一个软垫,垫在自已的膝盖下面。
“母妃如何?”琨王问道。
“脉象无异,我刚命人去请了御医。”但母妃寝殿里的蹊跷之事,却无法在此时当着瑜王的面,说给三哥听。
“冬至可有尽心照顾?”琨王继续问道。
“三哥早朝回去,定要将其重罚,我刚才竟看到,他躺在母妃寝殿的地上睡大觉,叫都叫不醒。”
琨王心中一紧,遂宁如是说,定是冬至出了事,可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才能早朝。
琨王咬了咬牙,自已如今在这里罚跪,什么都做不成,父皇派来的探子一直守在门口,况且还有瑜王这个祸害。
冬至无碍也便罢了,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定要让老四付出同样的代价。
华武帝被三个糟心的儿子折腾了大半宿,本就无心早朝,众朝臣早就听说三位皇子都被打了板子罚跪奉先殿,谁都不敢轻易上奏,万一哪句话触怒龙颜,皇上不舍得杀自已的儿子,可不代表也不舍得杀他们这些臣子。
早朝匆匆了事,琨王忍着疼痛,匆忙回到荣妃寝殿。
此时刘耀正在寝殿中伺候,以及闻讯赶来的立春。
刘耀连忙行礼,“老臣参见琨王殿下。”
“刘御医免礼。”
琨王随即走到母妃榻前,查探她的脉象。
“殿下放心,荣妃娘娘已经转危为安。只要稍加调理,不日便可康复。”
琨王一怔,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冬至竟真的救活了母妃!他真的没有食言。
琨王立刻看向立春,不知冬至此时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