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念靠在墙壁上思来想去,突然明白过来,刚刚的那个拥抱意味着什么。
他难不成已经知道自已是女子?
琨王脱下亵衣,随手搭在旁边的木施上。他透过纱帘看向烛念,“还不快过来为本王沐浴,你难不成还想恃宠而骄?”
烛念深吸一口气,走到纱帘边,一抬头正对上琨王精壮的上身。她立刻转身背对着他。
“殿...殿下......可否换个人伺候?冬至实在担心自已,再犯那不该犯的错误,冒犯了殿下。”
琨王勾了勾唇角,脱下亵裤跨进浴桶里,“本王自十二岁起,便不许他人贴身伺候,时至今日,也只有你看过本王的身体。况且…本王有生以来,只挨过那一次板子。”
烛念转身,看向木桶里的琨王,他竟然连屁股上药这事也要拿出来说上一说,还赖上自已了不成?
“殿下多虑了,在冬至眼里,只有病症之分,并无男女之异。”
琨王轻哼一声,转头看向烛念,“既如此,一会儿为本王擦身如何?”
烛念抿唇不语,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琨王向前倾了倾身,“还不快为本王擦背?”
烛念拿起桶边的面巾,轻轻擦拭他的后背。
“你那日轻薄了本王,可想好了如何负责?”
烛念闭了闭眼,真是酒后误事,竟被他抓了把柄。
她敛了敛心神,“一切不过是殿下的一面之词,况且冬至实在负不起那样的责任。”
琨王略有沉默,小狐狸竟如此沉得住气,居然来死不认罪这一招。
他回头看向烛念,“本王主管刑部,最拿手的便是调查取证。你说这话,是希望本王拿出证据?”
烛念挑了挑眉,“证据?难不成王爷那日还带了人证去我的卧房?那他为何不解救王爷脱离冬至的魔掌?就眼睁睁地看着王爷被冬至轻薄?”
琨王淡淡一笑,戏谑的看着烛念,“取证分很多种,第一步便是验明正身,冬至可愿意?”
烛念皱了皱眉,更加印证自已的猜想。他定是已经知道自已是女子。
彼此间的短暂沉默,同时说明了一切。
“殿下何必咄咄逼人,殿下想让冬至做什么,不妨直说。”
琨王看着烛念的眼睛,“本王只有一个要求。”
“殿下请说。”
“一直留在本王身边,不许离开。”
烛念对上琨王的目光,半天没有回答。
尽管人生百年,对于九重天上的神仙们来说,也不过是短短的几个月,可自已实在没有那样的心力,来体会这凡间的情爱牵绊。
是眼看着自已心悦之人娶她人为妻,令自已肝肠寸断?还是看着他妻妾成群,自已依然做到初心不改?
她自问,不管哪一种,她都做不到。自已若是用了真心,他便只能是自已一个人的。若是注定没有这样的可能,那便无须开始。
“王爷若是再不洗,水就要凉了。冬至去药室为王爷取药,去去便回。”
烛念说完,便转身出了琨王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