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王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本王并非对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耐心。”
烛念抬头看向琨王,“冬至知道,所以才不想占用殿下的宝贵时间。”
琨王咬了咬牙,小狐狸这是要气死他?他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立春走到烛念面前,“你是对的。”
他就算再傻,此时也看明白了殿下对冬至的心意。
“华夏国有太多人对殿下寄予厚望。”
烛念笑着看向立春,“那又与我何干?我只不过不想和他有任何牵绊。”
烛念说完,便走了。
立春看向烛念的背影,真的没有牵绊吗?那又为何因中容公主之事,气了这么多天?
琨王回到书房,坐在桌案前平复思绪。这只小狐狸实在太难哄了,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不知她究竟想要如何。
烛念只跟到书房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立春不禁心生叹息,一个宁王殿下深陷其中还不够,如今自家王爷也陷了进去。皇上若是知道自已的两个儿子同时喜欢上一名男子,必然会手毫不犹豫地将冬至诛杀。
立春步入殿中,“王爷。”
琨王扫了他一眼,“何事?”
立春拱了拱手,“冬至不仅性格古怪,且时常忤逆王爷,不如让他继续回药室配药,殿下的衣食起居换个人打理。”
琨王闭了闭眼,沉声道:“给本王滚出去!”
“是,殿下。”
立春随即退出书房,想必以殿下的睿智,已然明白,自已看透了他对冬至的心思,在提醒他及时醒悟。否则再这样下去,只会被更多人知晓,为冬至带来杀身之祸。
接下来的几日,烛念依旧负责琨王的饮食起居。只是每次相处,他们都鲜少说话,似又出奇地心有灵犀。
琨王拿笔,烛念便研墨;琨王起床,烛念便递上官袍;琨王批阅公文到深夜,烛念便送上一碗热汤或是一叠糕饼。
这样的默契,让琨王挑不出任何毛病,却也让他的内心越来越压抑。
他不想要这样的冬至,他喜欢那个明艳动人且不失棱角,比狐狸还狡猾的女子。
转眼间五日已过,中容公主再次来到琨王府,且带着上次那个被烛念指认中毒的男随从。
立春和烛念对视一眼,云星月的用意已然不言而喻。
云星月坐在椅子上,看向琨王,“陛下已下旨,几日后去皇家牧场围猎,令我与荣妃娘娘同行。”
琨王微微点头,“我已知晓此事,只是母妃身体不适,恐难前往。”
“星月正是为此事前来,星月对牧场极其陌生,且随从甚少,恐被野兽攻击,便求陛下恩准,与岚熙同行。”
琨王的余光看向烛念,只见她面无波澜,只低头盯着自已眼前的三尺地面。
“既有父皇旨意,岚熙定当从命。”
“星月在中容之时,本也学过骑射,只是技艺不精,不知岚熙何时方便,传授一二。免得狩猎之时两手空空,受人嘲笑。”
“公主多虑了,此次狩猎,父皇只许成年男子参加,其余人等观赏歌舞便可。”
云星月一笑,“原来如此。”他转头看向随从,“将我为殿下准备的兽皮背褡呈上来。”
男子将手中的锦盒放到琨王手边的桌案上,随即退了出去。
云星月看向琨王,“皇兄每次狩猎,都会穿一件兽皮背褡,既保暖又可以迷惑野兽,我便为岚熙准备了一件。”
“有劳公主,只是无功不受禄,不可贸然取之。”
“岚熙此言差矣,我住在琨王府时,得了诸多宝贝,都未曾言谢,一件背褡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