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念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一缕青烟，那会是怎样的悲伤和绝望呢？

她知道，时亦不会说谎，即使他的认知有失偏颇，他口中的那些事情，也定是真实发生过的，无非因果缘由不尽相同罢了。

时亦走到烛念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阿念，你和我走吧，离开天族，也离开神族，去一个与六界都没有瓜葛的地方。”

烛念将目光落到时亦的脸上，“可是我如今已是烛念，有父君和母上，还有三个疼爱我的哥哥…”她的眼眶红了，“你让我如何割舍？”

还有岚熙，他刚刚为自已挡下三道天雷，重伤卧床…

时亦长出一口气，起身看着她的头顶，“若被他们知道你的真身，可还会如曾经一样待你？就算他们肯，六界的其他人呢？”

岚熙忽而出现在殿中，将烛念拉至自已身后，“无论阿念有怎样的过去，我都会和她在一起，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时亦一脸不屑，“就凭你？不过是三万五千岁的天族太子！就你的那点修为又能做的了什么？若是六界元老再次联手，要置她于死地，你又当如何？与她同生共死背叛六界？”

“一切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谁又知你带着怎样的目的？”岚熙转头看向烛念，“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就算他说的过去都是真的，又能如何？你如今是烛念，是我的未婚妻子，是烛光帝君最疼爱的女儿，是神族唯一的帝姬。”

时亦忽而哈哈大笑，“阿念，太极做错了什么？他为何会从一个活生生的孩童，变成一个冰冷的法器？！你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平白成为六界的公敌，蹉跎数万年？！”

烛念绕过岚熙，看向时亦，“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又为何要离开？不是该报仇雪恨吗？”

时亦一怔，报仇雪恨？以自已如今的鲛人之躯？以她现下的凡人体质？

烛念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自顾自说道：“我差点忘了，我现在已不是你口中之人，既无神识又无灵力，要如何报仇雪恨…”

“阿念…”岚熙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