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呼吸一滞，猛地抬头看向温暖，眼里尽是惊喜之色，他摇摇头，似乎在说不必谢。

温暖转过身，背对着小兽，不想看他的反应，她轻声叹息：“阿夜，不要跟着我了......”

小兽眼里的光转瞬即逝，失焦般暗淡。

她道：“回到你在乎的人身边吧，回到她身边吧。”

背后忽然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师尊便是我在乎之人，唯一在乎之人。”

尾音未落，便有疾风，掀起温暖背后的万千青丝。

她心里荡起层层涟漪，说不清道不明。

“温暖，快走！”

花朝急声，拉起她的手腕，朝与小兽相反方向御风而行。

温暖回头，小兽原先所在位置空空如也。

“温暖，来的人不止太和仙门。”

温暖还沉浸在神伤中，有些懵：“刚那阵风？”

花朝：“是混乱的妖气，祁夜去拖住他们了。”

温暖顿住：“来的妖不比太和仙门的人少，阿夜一个人，还受了伤......”

花朝：“想回去与祁夜共进退？我怎么好像前几天才听说某人要跟他恩断义绝？”

温暖撇嘴：“我只是觉得，他当初伤我之仇，我都没亲自报，如果他死在别人手里，怪可惜的。”

花朝：“温暖，你知道吗？你心虚的时候，就会抠手指。”

温暖白了他一眼，迅速把扣着手背在身后：“我没有。”

花朝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上祁夜了？”

温暖笑了下：“且不说多年师徒情谊，此番你我屡屡陷于危难，是谁相救？

他伤我一命，我亦尽数还之。

如果说释怀，怕是难。

要说恨，怕是也并无多少。

要说喜欢，若是一切都未发生，我与他或许还有可能。

如今，更多的好像.....”

温暖的声音低了下去：“更多的，好像是无所谓吧。”

温暖如实回答，片刻，她笑道：

“不过，人嘛，总该为下一代考虑。

人和妖的结合……

人妖吗？”

花朝挑眉：“那喜欢我吧，那我是精灵，精灵和人结合，生的孩子......”

他咬咬牙：“人精......”

温暖：.......

“跳过这个话题吧。”

“正有此意，前面没有路了，是走错了吗？”

一泓瀑布，如同巨大的水幕，隔绝前路，似乎将这个世界分为两个空间。

或者说，像是某个世界的尽头。

水声震耳欲聋，站在瀑布百米开外，耳朵都是聋的，仿佛瀑布中断，便万籁俱静。

温暖伸手，细密的水丝洒在掌心，冰冰凉凉。

花朝晃了晃温暖的肩膀，温暖只看到花朝薄唇张合，完全听不到声音。

“你说什么？”

“走啊，别看了！”

“什么？你要吃饼干？”

“再不走，他们追上来了！”

“什么？你要上次所？”

花朝：......

他拽着温暖就走。

温暖：“喂，花朝，你确定这能进？会被水流砸成肉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