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坏血(男高) 苏他 4429 字 2024-02-18
🎁网红美女,夜夜笙歌

丁珂轻吸一口气,避开他前边所有剖析,只是慢慢回搂住他的腰:“二十一天。”

她是嫌他查得慢了,去得久了。他闭眼,贴着她耳朵,“我听了二十一天‘她还在等’。”

丁珂仰头,眼神向上:“知道有人在等,就是不在意。”

“有人能跟我躺在一张床,仍不承认她是谁,我自己不去找答案,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证明,我从不是因为这张脸。”李暮近轻抚她的脸颊。

丁珂微愣,呜呜哝哝,像是在对自己说:“怎么可能。”

李暮近离她那么近,听得真切,领着她到沙发上坐好,他自己坐在地毯上,一边给她脱鞋,一边说:“你是觉得哪一点你做得天衣无缝,能把我蒙蔽?”

“很多,比如疤。”

“猫爪吗?”李暮近闭上眼,盲摸向丁珂的腹部,说:“我印象中你身上有很多伤口,但每一个该有疤的位置,都变得光滑平整。”

“此时此刻,我没有。”

李暮近睁开眼:“除猫爪以外的所有伤口都不是我造成的,我当然会记错它们的位置。”

丁珂皱眉。

李暮近把她手拉过来:“猫爪的烫疤是怎么来的,我给你捋一遍。”

“不用了。”丁珂觉得李暮近精得不像个人。

李暮近既然要说,就不会半路停下,起身到单桌,抽一张湿巾擦手,拿起正中摆放的盒子,返回递给丁珂。

丁珂打开就看到一个猫爪形状的金属钥匙扣。

“你身上的猫爪疤是我在琴房情绪失控之后才出现的,但我没有它的任何记忆。我把你送到医院后,去李崇那里,回来收拾琴房,丢了锁链。猎枪以及损坏的零件都收进箱子,其中就有壁炉旁边发现的这东西,你的。”

停顿后,他又说,“后来在你身上看到这个烫疤,你表现应激,不让我碰,误导是我烧了这个钥匙扣,在你腹部烙了花。早上我把原先的阿姨请回来,她把收纳箱翻出来给我,我找到了这个东西,没有烧过的痕迹。”

丁珂只看了一眼,都没拿起来,就关上盖子。

“没疤。”李暮近抬头。

“你在琴房时就已经想到用一个疤来赌我有一丝良知,所以留下它。后来我再没有失控,你以为你赌对了。”李暮近拉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脸,眼睛看着她,偏头吻在她掌心:“事实上,没这东西,我也不会再怎么样。”

丁珂把手抽走。

李暮近不在意,继续说:“本来有没有这个疤无所谓,但你要拿这件事来证明不是她,我只好把证据拿到你面前。”

李暮近说完又闭眼,沿着她胳膊向上抚摸,色气的动作因他端方的姿势而正经。

“疼吗?”他在说周霁对丁珂动手时。

丁珂没吭声。

确实,她身上的伤口都是周霁造成的,两年前遇到李暮近时候,正是周霁酗酒严重的时候。出血的口子第二天就结痂,她以为它们会留疤,幸而没有。

丁珂抓住他手臂,学他沿着内侧臂筋抚摸,却是从上往下,最后牵住他的手,扣死。

李暮近睁开眼。

“你就没有一刻怀疑过我不是?”

“我怎么会认错你?”

丁珂神情动容,下一秒又微怒,又不给他牵了,“那我现在有理由不跟你在一起了,我过不了琴房那一关。”

李暮近知道她脑子一定会转到这里的,他也不辩解:“对不起。”

那段时间他情绪极不稳定,夸大病症找医生开了镇静剂,回来后服用过量,导致轻微中毒,出现头晕气喘、短暂的认知障碍等问题。没什么可开脱的,他什么都认。

“不原谅。”

李暮近靠近她,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沙发靠背:“怎么才原谅?”

他靠得太近,明摆着要耍赖了,男人聪明但很无耻,不好对付,她别开脸:“都不……”

原谅二字还没说出口,李暮近已经捏正她的脸,照着唇吻下来。

“唔……”

李暮近没有深吻,在她憋气时就已经放过,贴着她鼻尖,轻声:“栽赃嫁祸,差点弄死我。”

丁珂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是你自己要承认。”

当年,李暮近对所有指控照单全收,所有罪名供认不讳,她其实也没想到,却也没在意,那时就知道他跟他父亲关系紧张,他以己作饵,让他父亲上下奔走也能理解。

李暮近牵着她的手,摸到她又发汗,重投毛巾,回身坐在地毯,给她擦拭:“我要不承认,把你供出来,周霁意外死亡的事就会被重审。当你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真死在那场大火也算了,你要只是利用那场大火金蝉脱壳,肯定会被警方察觉。李崇当年逃过去是因为我无罪,不是他有通天的手段。他尚且小心,你背后的关系要有多硬才可以瞒天过海。”

丁珂沉默。

李暮近语速变缓:“我见过你聪明的样子,所以不信你会那么狼狈地死在一场大火里。但我也认了。”

丁珂抬起眼皮,看向他。

“我以为是你过够了那种生活,想要重新开始。”李暮近放下毛巾,回看她:“但你回来了。”

丁珂坐沙发不舒服,改坐到地毯,跟他处于一个高度,语气比前几句放松,还有点皮:“那怎么样?”

李暮近闭眼:“我也许比那些靠山都可靠。”

丁珂不信男人漂亮的话,但李暮近说来,还是低头弯唇。

经历两年,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可靠。

“还会消失二十一天吗?”她的语气温和。

“你有想我吗。”李暮近反问。

丁珂逃避,别开脸,说:“我困了,我要回去。”

“怎么回?”李暮近拉住了她。

丁珂眼神向下,不看他:“不让我走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李暮近把她手机拿给她。

丁珂拿到手机,也不怵,随便点几下,拨出一个语音电话。

李暮近手机响起来,他眼看着丁珂,循着声音盲接起来,开扬声器。

丁珂把手机举到唇边,注视他,“你有想我吗?”

李暮近学她的姿势,也把手机举到唇边,“嗯。”

他何止找到睁眼的动力,他还找到了生存意义,未来突然变得有趣。

丁珂浅浅一笑,给他笑了一下。

她知道了。

丁珂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没醒。

李暮近的庄园别墅除了高尔夫球场、靶房、滑雪场这些运动竞技类活动场地,还有摩天轮、旋转木马、碰碰车等游乐场才有的项目。

丁珂昨晚被带到跟前时,以为瞬移到“游园会”。

李暮近没解释,但丁珂还是通过崭新设备判断出它们降生不久,她没惊讶他竟然给她打造了一个梦幻王国,而是意识到这种规模至少要从几个月前开始筹备,就是他们重逢时。

他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在着手建设这个乐园,再次证明他不是因为她有那张脸,才对她有许多在意举动。

验证,探索,内心却从不怀疑,就是李暮近了。

她只对靶房比较感兴趣,待了五个小时,玩儿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李暮近手把手教,她想看演示,他不,她就懂了,笑话他:“其实中靶率很低是吧?”

李暮近可从没听过这话,从小到大,他好胜,偏偏又不爱逞强,特别会审时度势,跟她说:“我不太用得惯气枪。”

丁珂兴致极大:“我记得你有猎枪,我无所谓,就让你用猎枪。”

李暮近“颇为为难”地回去拿了一把。

丁珂都准备看他丢脸了,他一顿操作,90%命中靶心率。她扭头看他,他还有些不得志,脸上写着“打得不行,你不要笑我”。

她一下子丧失兴致。

怎么就忘了他是天赋型,他的智力和好胜心能允许自己丢脸吗?反而给他狠装了一把。

她不玩了,回去睡觉,一觉睡到中午。

跟李暮近两个房间,她说要建设自己,还没想好用以前的身份要怎么跟他相处,尤其不知道怎么跟他亲密。

李暮近被关在了门外边。

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过,揭穿丁珂之后不允许他睡一张床了。

他就地坐下来,靠在墙上,曲着条腿,说:“晚安。”

门内的丁珂也没上床,就在跟前,他一说话,她便也坐下来,睡裙铺在地上,月光投下斑驳。

他们望着同一轮月,怀着各自的心事,想着门对面的人。

丁珂不知道几点在地毯上睡去,醒来却在床上,估摸李暮近半夜进来把她抱到了床上。

她出门,下楼,穿过会客厅,饭香味扑鼻而来,抬眼看去,阿姨忙碌的身影恍如当年。

阿姨看到她,立即放下手头事,洗净手,端来一杯果汁,笑着说:“醒了啊。”

丁珂接过,道声谢。

“中午还是以前的菜单,有想加的吗?”

“没有。”丁珂说。

阿姨笑回:“好的。”

丁珂没问李暮近,阿姨也不会知道他的动向,回身淋浴,出来时,门口架子上已摆放好一套家居装。她摘掉浴巾,换衣服,再出来时,李暮近回来了,但她没看见他,只看见会客厅桌上有一个航空箱子。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但不信,皱眉走过去,弓腰一看,果然是小猫!是一只金加白的米努特猫!

一人一猫隔着太空舱窗口对望,小猫歪头,大大的眼睛,都是疑惑,丁珂隔着壳戳了戳它的小脑门,它伸爪挠两下她的手指,挠不到也不放弃,换一只爪子继续。

玩了好久,终于想起李暮近,站直身子,扭头,仿佛一堵墙的人就在身后,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后仰摔倒,还好关键时刻抓住他的胳膊,他也及时抄住了她的腰。

她站好后,还在他怀里,仰头问:“不是你买的吧?”

李暮近问:“我要是给你买了一只猫,你会怎么样?”

“让你退。”

李暮近对答案毫不意外,丁珂没空养,他也没空,只能养在这里,或者鸠州,让阿姨来喂,他们隔三岔五来看它一眼。这样它彻底沦为一个提供情绪价值的工具,丁珂不会同意,他早知道,所以不会买。“不是。”

“那是哪儿来的?”丁珂问。

李暮近说:“别人养的,他要出国几天,本来要放到寄养处,被我接过来了。”

“嗯。”丁珂回头看它,又回头,问:“我能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