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九十七号可真是先声夺人而后名誉扫地,怕是要灰溜溜的逃回自家去,远离锦阳,终生都要以此为辱了。
就算他能顶住压力,不选择落荒而逃,那以郑公子的祁光曜心腹也必不会放过他,怕是要见他一次嘲讽他一次了。
先生听了满座嘘声却犹若不闻,说道:“好!九十七号小子欲作出头之鸟,老夫岂有不许之理?你的书童可带有文房四宝?两个时辰后散堂之前,你可有把握作成?”
这下连钟离清辉都是为石玉舒捏了把汗,他虽知玉舒文采过人,但却不知她究竟是何水平,能否与这满座高朋比肩?
钟离清辉便急急地翻掏起行囊来,眼角余光似看到诸多学子也在注视着自己。
石玉舒深呼了一口气,却按住了钟离清辉的肩,示意他不用再翻书袋。
石玉舒朗声道:“不必先生们久待,我站着成诵便可。”
霎时间,方才对玉舒议论纷纷的言语顷刻间鸦雀无声。
唯有身后传来祁光曜的一句话:“有点意思。”
众秀才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站着成诵?
这可是成词!要分上下阕压上平仄韵脚的!
若是上句不接下句,套用前人词藻、东拼西凑,传达感情模糊混乱的话,确实能快速成词,可无疑会遭到这厅中许多人的鄙视与谴责!
他他他……这九十七号生,当真不肯依听先生之言,多考虑几个时辰,将这词作尽心完善后再展示于人前吗?
先生毕竟阅历甚足,广见风浪,便道:“九十七号生既自负如此大才,老夫便洗耳恭听了。”
说罢,也摆足了欣赏之态,面带慈和微笑,请石玉舒成诵。
石玉舒额上亦是布满了汗珠,她心中已有词作,自认可彰显自己文才,刚要吟诵出声却一张嘴“啊”了一声,发现自己激动之下又成了往日的女子之声。
所幸这个音发得极轻,未被人留神听去,忙清清嗓子准备再言。
可她本就紧张,这一清嗓子,喉中有口唾沫竟登时呛在了嘴里,惹得她一时咳个没完。
在座学子们本等着他吟出个歪理不通的词作来,却没想到这九十七号竟一张嘴咳个不停。
本抱着些期望之人更是心中叹道自己押错了宝,这九十七号乃是个哗众取宠的庸才。
钟离清辉又是心急,取出水囊来递给石玉舒叫她理顺气息。
祁光曜不发一语,那四十一号蓝衫公子却是低低道:“九十七号兄,我可是看好你,等你技惊四座呢。”
石玉舒理顺气息,从座上走了下来,伸出指尖抚上窗边插着绣球花朵的白色琉璃花瓶,吟道:
“忆昔琉璃初得日,春风吹醒梅梢……玉人纤手试新醪。雪香浮盏面红潮。”
“……今夜月明人独醉,梦魂飞至江皋。相逢何处是蓬蒿。故园千万里关遥。”
玉舒念至下阕,眼眶红红,已似将要堕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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