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来泰国荡平宇内的大计,白遂之也严谨了起来,肃穆道:
“依司空大人的意思,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稍有个火药筒来引爆,令隐冬国内乱之,无论是朱祁党争中何人下马,隐冬皇帝必将配合获胜的一方清洗朝纲。”
“无论祁文甫还是朱子真,都在朝野中甚有人望根基,此举必将闹得人心惶惶。到那时,来泰国军从沙陵关口长驱北上,配合我们在隐冬的无数暗线遍地开花,隐冬国措手不及……”
白遂之聊到激动意气之处,把手肘探出窗外,俯瞰夜色下的锦阳城人流如织,遍地灯火辉煌,冷冷嘲道:
“便等方世焕这个穷奢享乐的孬货开城投降,三千年国祚毁于一旦!由我来泰接手这大好河山。”
方世焕乃是隐冬帝皇名讳,白遂之直呼其名,可见心中怨毒。
他自己弱冠之龄因得来泰朝中信任,方能来到隐冬国中行卧底暗线之大事,不比石广涛生来便是隐冬国人。
至今他已十余年未曾回归故国,为了获取祁文甫的信任提出建言,更是一丝一毫的疑点不敢泄露,身边唯一的与故国有关的物事就是临行那年从来泰国带来的一抔土,被他小心翼翼地收纳于瓶中,存留至今。
对白遂之而言,自己之所以履冰多年,无非是隐冬国主负隅顽抗,不肯归降来泰罢了。
石广涛接道:“前景虽好,但朱祁两党僵持,朱先生隐有落败之虞,他身边如今有高手保护,要刺杀也是难办。”
白遂之听他忽然说起朱子真,料他有所高见:“世子殿下的意图是……”
石广涛摇摇头:“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实不相瞒,本公子今日约你来,实为帮家母行件要紧事——三十余年前,隐冬国兵马大元帅孟敢当的画像,你可有门路替我携来?”
白遂之一惊,却不知他为何提起这陈年旧事,惊呼道:
“三十年前手握兵符、隐冬国三军总统率、一人可抵百万雄师、威名震烁三国的孟敢当元帅?”
“他……他功高震主,不是早就被司空大人以离间计害死,抄家灭了九族吗?长公主要他的画像是为何事?”
石广涛亦露出威严之色,不发一语去答白遂之的问题。因为,他现在代表的乃是母亲木婉灵!
来泰国众虽以世子这一称呼来称他,可她母亲嫁的是敌国的将军,严格来说石若飞并不被来泰国所承认!他这世子之名也不过是诸人顾及他母亲的颜面抬举他的称呼,可称名不副实!
而母亲婉灵,则是以木为姓的正统皇室血脉,名正言顺,若有来泰国人敢稍加违抗其旨意,可称冒犯国威!
白遂之不敢追问,便答道:
“虽然年代久远,但宫中对昔日多有爵禄的高官大人都有画像保管,料来不曾毁去。”
“……祁府的三小姐是由我带大,现为皇帝的宫嫔。我便叫她方便之时将孟敢当画像传出。只是原像有所记档,怕是携出不便。若只得拓本,你看何如?”
石广涛点点头:“能得拓本已属不易了。”
正在这时,倩如忽在外敲门道:“石公子,可快些吧,你那位兄弟已带着个女子寻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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