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勤豪爽的道:“人活着就是活一个精气神儿,像我这么除了床就是轮椅,这么活着还真不如死了算了。所以刚才你们都说这位小同志的方子有毒的时候,我就想,有毒怕啥?大不了一死,总比这么半死不活的强的多。
“现在我觉得精神头儿已经好了不少,这小同志不简单啊,比你老丈人强。你老丈人医术虽然不错,但用药太谨慎了,畏畏缩缩的,一点儿都不大气。”
姬云天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国家药典》对生半夏的用法和用量有明确的规定,超出用量造成医疗事故的话,回春堂的招牌可就砸了,那种剂量,让我重来一次,我还是不敢那没用。”
孙耀勤也摇头道:“我们华夏多少珍贵的传承,就是这么丢掉的。上边的外行指导内行,弄的下边人畏畏缩缩,这才让我们华夏自已的医学传承越来越没有生存的空间,反倒是那些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西医大行其道。
“可西医做手术的时候就需要家属签字,明说手术有风险,手术不成功就是你命该如此。我们华夏的医生用药的时候什么时候见过家属签字的?吃我们华夏的药出问题就是医疗事故,西医手术人死了医生一句我已经尽力了就完事儿了!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嘛!说到底,就是我们华夏有那么一帮人把国外的东西都奉为真理,把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都当时封建迷信,自已都看不起自已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反倒是人家东瀛小鬼子用我们华夏的医术赚的盆满钵满……”
孙敏见老爷子说个没完,就赶紧打断道:“爸,您都退下来两年了,这些事儿您就别操心了,以前当市长的时候都管不了的事儿,现在说更没用了。”
孙耀勤叹了口气,对姬云天道:“得,我就不说了,人啊,上了年纪之后,说什么做什么就由不得自已喽。你看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市长,这才刚退休两三年,说个话都不能说了。”
孙敏也知道老爸退休后心情不好,去年中风之后身心更是一落千丈,很少有说这么多话的时候。
这时见老爸谈兴正浓,就笑道:“爸,你看你说的,好像是我不让你说话似的!论级别,您是领导,论辈分,您是我爸,怎么着我也得听您吩咐啊!”
孙耀勤这才哈哈大笑,又跟姬云天闲聊了几句,最后问了童天涯后续的治疗和复诊的时间。
童天涯给开了个方子,道:“我再给您配一副药,这药今晚回去就煎汤服用,服过药之后过一小时喝点小米粥暖一下胃,明天一早来复诊。”
孙耀勤道了谢,临走又让孙敏留了一千块钱,道:“这位小神医,这一千块你别嫌少,别看我老孙做过市长的人,我也就拿个工资。”
姬云天不收,推脱了几次没推掉,孙老市长是一个很固执的人,道:“凭你女婿的医术,我这种情况的病收十万块也不算多,我老孙是真没多少钱,这才厚着脸皮就给一千块,你要再不收的话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姬云天没办法,这才勉强收下。
等孙耀勤父女俩走后,姬若雪拉了拉童天涯,道:“你给孙老市长配一副泻药是几个意思?”
原来刚才童天涯的药方被姬若雪看到了,就两味药,瓜蒂和赤豆,瓜蒂是催吐用的,赤豆是做泻药用的,这一副药吃下去,绝对是上吐下泻。
童天涯笑道:“当然是排毒啦!让他吐是为了吐出胸中的淤积之气,泻当然是为了排出肠胃中之湿邪之气。要不然这病没有几个月治不好,想见效快就得用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