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钻,无论构图还是物体,处处暗藏着小心机。
一个多小时过去,画着画着,李染和感觉到一股饿意袭来,忍耐了一会,起身去接了杯水,喝完水后更饿了。她饥肠辘辘的盯着静物台上的酸奶,恍惚中,早上只吃了两口的皮蛋瘦肉粥,清晰浮现在眼前。
正回味无穷时,马老师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李染和,挪开我看。”马老师使劲伸长脖子,“水果暗部往下压一点。别发愣了,一动不动的想什么呢。”
马老师向来一针见血,一幅画好与不好,只需一眼就能准确判断。他从来只讲不足,没有提及的地方,说明问题不大。李染和眯着眼睛仔细对比,然后调了一笔颜料修改起来。
“严以,画面整体偏灰了,颜色再大胆一点。”
马老师眼观六路,很快在每个学生背后转了一圈,有问题的指点两句,实在看不过眼的,拎起学生,一屁股坐下,然后在颜料盘上一通捣鼓,出手决不拖泥带水,随便改上几笔,画面瞬间就不一样了。
可每当这个时候,被马老师拎起来的同学就郁闷了。美术生最讨厌别人“糟践”自己的颜料盒,辛苦半天才弄干净的颜料,让马老师几笔“嚯嚯”的又脏又乱。看着面目全非的颜料盒,同学的心在“呲呲”冒血。
但马老师却说,画画的时候不要拘于小节,要狂野一点,洒脱一点,颜料盒干净,不一定能画出好画,颜料盒脏,也不一定就画不好,最终效果精彩就可以了。
“你帮我改改吧,不然今天这张画又得废了。”鹤蝶哭唧唧的拜托李染和。
李染和本想问问她有没有吃的,看了她的画后直摇头,花和背景融为一体,盘子里的水果,没有一个能立起来的,太棘手了,几乎无从下笔。可架不住鹤蝶苦苦哀求,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此时,她实在饿得难受,感觉天旋地转的,手都没力气拿调色盘。望向静物台时,突然灵光一闪,然后两眼发光的看着鹤蝶。
鹤蝶不明所以,一脸茫然无措:“真的没救了吗?”
“不是。”李染和靠近鹤蝶,在她耳边低语,“你把那瓶酸奶拿给我。”
鹤蝶一愣,突然提高声音:“偷吃静物考不上大学,你忘啦?”
“嘘。”李染和食指贴在唇上,示意她小点声,“那瓶酸奶,本来就是我的,我现在快要饿死了。”
鹤蝶压低声说:“还是算了吧,这种事不得不信,玄乎得很。你要实在太饿了,等下我避开马老师,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