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软没有再多给她几个眼神。
“手怎么这么凉?”
阮软神色看上去有些恹恹,脑后发丝凌乱着,头顶一根呆毛微微竖起,唇色淡淡。
谢朝时执起她的手,触手温凉。他的体温已是偏低,碰到她时却还感到一丝凉意,不似以往。
阮软摇头,没有说话。
暖意从皮肤相贴处一点点传导过来,阮软被他牵着离开,寒凉声线不易察觉地放软,“住在哪一间?”
阮软指了指,被他带着走进去。
屋门关上,谢朝时浅淡眸光落在她身上,片刻不移,牢牢注视着她,“你可以说,我在听。”
长久的沉默。
他没有催促,耐心等着她主动倾诉。
阮软垂着眼皮,抬起时里面满是迷惘,隐藏着的情绪忍不住泄露出一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抱上他的腰,脸颊整个埋在他怀里,看不清她的神情。
“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胸膛前的衣料隐有湿意,说这句话时情绪深重,嗓音中含着明显的沙哑哭腔。
“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出现?他欺骗我,为什么我认不出来?我后悔来这里了……可那些日子又怎么办?”阮软深深喘了口气,“我不可能原谅他。”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上一句,尽情释放着无处倾泄的复杂心绪。
谢朝时大掌抚摸过她发顶,“不舍得吗?”
“怎么可能?”她不愿承认,“我只是有点难受,还没有调节好心情。”她说的很慢。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你总会明白自己真实的想法,在那之前,不要逼迫自己。”
“嗯。”含着浓浓的鼻音。
哭了一场她好受了很多。
阮软静静地抱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攻击江雾,他有什么不对吗?”
她与那人十指紧扣他都没有反应,反而攻击江雾,总不能是因为他要拉她的袖子。
“他是鬼身喜食生气,此刻我们皆身处他编织的梦境中,虽说有灵气为抵,还是有少量生气被吸取,只不过达不到显露于外的程度。”
“长此以往于人不利,必须尽快带他们离开。”
阮软瞳孔震动,却只是问,“怎么才能毁灭这个梦境?我们试过攻击桃林边界的结界,不仅没有破开反而令它更为坚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