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博安慰般拍着我的肩膀,我们谁也说不出话,但又默契地注视着那个小孩,直到那支气球再次飞到了天空,我不由感慨,人无法掌握的事情真的很多……
重新给小孩买了一支气球,我走过两条街,来到之前经常去的那家网吧,并寻找着陈情的身影。
键盘敲打的声音,以及一团团烟雾中,我不约而同按下了打火机。
在前台上好了机子,我要了两瓶饮料,又因为肚子饿,所以泡了一碗面。
再靠里一些的大厅,我找到了陈情,她玩的很认真,像以往一样,拔下了网吧的耳机,用的是我送给她的。
陈情两边的脸颊鼓着,看样子是玩的很不顺利,我竟一时间觉得有些可爱看,将脸趴在了桌子上,静静看着她。
时间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陈情终于摘下了耳机,盘了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张大了嘴巴看着我,她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笑了笑,撕开一罐可乐递给她,说道:“你自己戴着耳机,玩那么入迷,当然没有声音了……我看你玩了有一会儿了,但你的屏幕却都是别人的游戏画面。”
陈情捂嘴笑了笑,脸上肉眼可见的红晕,但还是嘴硬道:“哪有……只是今天状态不好,以前都是这样的,我们大学在一起玩了四年,你都知道的!”
“所以我想……你现在需要一个带你走向胜利的人,对吗?”
陈情大方地笑着,跟我用易拉罐碰杯,喊道:“上号!go!”
我开好了机子,也登入了账号,陈情却先让我吃完泡面再玩,这时,我才恍惚,桶中的泡面几乎要泡老了……
……
一个下午的时间,我和陈情都好似百年的树木一样,在网吧深深扎住根基,心有灵犀一般,谁也没有提出什么时候离开。
最后还是我熬不住,虚脱一般靠在椅子上,点燃胜利者的香烟,用鼠标浏览着占满了几乎一页的胜利战绩。
陈情的脸上也有些疲惫,她双手环抱在脑后,盯着屏幕发呆。
但生活并没有给我松懈,只是一会儿,我就接到了花店老板的电话,我看着电话皱了下眉,最后还是不得跑到外面屈服的接通。
和花店老板承诺了,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赔偿款汇过去,我站在网吧大门外,蹲下抽着香烟。
五月末的风,在此刻,以一种绞杀的姿态,穿过错落有致的建筑,吹向我所在的街道,洗刷着我的疲惫不堪。
我抽了半支,陈情走了出来,问道:“这个电话让你很烦恼吗?”
“不是……这个电话挺让我开心的, 高中玩的很好的同学,现在要结婚了,我这是一种感慨的疲惫。”
“哦!那是冯时你们一起的同学吗?”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陈情,眼神里全是疑问,但还是默默点头。
陈情没有等我,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客栈,给我的理由是要为了晚饭去备菜。
一个人回到网吧,我开始对着屏幕里的蝴蝶刀发呆,我用软件查了,这把蝴蝶刀的市场价,在一万六千左右。
我现在确实需要这笔钱,以至于我不得有了卖掉它的想法。
左右翻看着这把刀,我清晰记得当初刚抽到它时,自己喜悦的模样,而当初自己的第一想法也是卖掉,我觉得自己是一个现实不彻底的人,我能清楚分清游戏与现实;但也会因为陈情的一句“这把刀真好看,我很喜欢!”而留住它。
于是我又抽了一支烟,给自己灌输着:过去的让它过去,人都是为了新的开始。
但很快这种想法又被我的否定,我在某一瞬间,又仿佛看到了陈情在不久后,叫我打游戏时,我掏出了一把普通匕首,她的眼神中有些失望,好似觉得我变的突然,丝毫没有过度……
……
我还是没有卖掉那把蝴蝶刀,但还是抱着乐观的心态,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没怎么吃,也不想为了这种忧愁而去饮酒,酒精会影响我的清醒。
我抱着吉他坐在门口,指尖在琴弦反复徘徊,却再也无心唱起一首歌。
陈情不知不觉间,在我的身边坐下,从我的怀中接过了吉他,问道:“想听一首什么?”
我愕然,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你会弹?”
“当然……”陈情说完,一边调着琴弦,一边又笑道:“记得大学时,我说会弹吉他的男生,一定很阳光,你后来就真的学了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