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你怎么不会跳舞呀?”张柯好奇地询问。
“就是不会呀!”江心月神情尴尬。
高中生涯即将结束,紧张的复习之余,毕业晚会还是得筹备一下。
张柯性格外向,热衷课外活动,打算找几个伙伴简单地跳支舞。
在人们的普遍印象中,少数民族同胞往往能歌善舞。
江心月虽然是汉族,但从小生活在大山里的彝乡,同学们按照固有思维,经常误以为她会跳舞。
事实上,她肢体不太协调,几乎是个舞蹈绝缘体。
小学时每逢儿童节,都只能充当啦啦队,羡慕地欣赏同学们载歌载舞。
上了高中以后,看到多才多艺的同学们,更增添了她的自卑心理。
除了学习以外,好像一无是处。
关于江心月不会跳舞的事,唐一敖从高二就知道。
作为班上的音乐才子,遇上校庆活动,自然由他排兵布阵。
全班同学有哪些才艺,他都了然于心。
那时候他对江心月的最大印象,就是毫无艺术细胞,连鼓掌都跟不上节奏。
课间十分钟,张柯来到卫生角。
徐飞扬兴奋地抬起头:“找我有事?”
张柯露出微笑:“嗯,有事麻烦你。”
“什么事?”
“麻烦你走开。”
张柯将徐飞扬从座位上拎起来,让他出去凉快会。
徐飞扬哭丧着脸,上厕所去了。
张柯坐下来,问唐一敖:“毕业晚会没你可不行,你得唱歌。”
唐一敖趴在桌上补觉,头也不抬:“不唱,没心情。”
“小气,不就是吵架了吗?”张柯白他一眼,知道他还为江心月的事生闷气。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唐一敖拽上了词。
“一把破吉他而已,值几个钱?”张柯装作不经意地问。
“这不是钱的问题,它跟了我好几年,我们一起见证过荣誉和欢笑,是有感情的。”唐一敖一本正经地说。
“最多值两千块。”
“请你严谨一点,是一千九百九十八。”
张柯露出得意的笑容,这么轻松就打听出来,哪需要麻烦徐飞扬那个废物。
她又随意敷衍了几句,便起身回前排。
“等等。”唐一敖叫住张柯,愣了一下又挥挥手:“算了,没事。”
他本来想嘱托两句,最后这段日子,让张柯照顾一下江心月。
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
都是十八岁的人了,谁需要谁照顾?
今天是周六,最后一节课上完,难得可以休息一天。
江心月和张柯收拾书包,有说有笑地离开教室。
最后一排,两个大男生黯然神伤。
“唐一敖,当了两年同学,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讨厌。”徐飞扬无比怀念跟张柯当同桌的日子,哪怕挨骂也乐意。
“看你那倒霉模样,你当我稀罕你?”唐一敖回怼。
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周六放假跟江心月一起回家。
现在浑身不自在,跟长了虱子似的。
徐飞扬约唐一敖去上网,他兴致缺缺地拒绝,干什么都没劲。
走出校门,买了碗最爱的臭豆腐,吃在嘴里都没味道。
“老板,你这不够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