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没山头,光线暗淡下来。
学校的林荫路两旁,路灯洒下白色的光芒。
小树林里,逐渐热闹起来。
一对对野鸳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我和苏溪晚,在别人眼中,也是寻常的一对情侣。
在我的安慰下,她的眼泪终于止住,嗓音也不再哽咽,心情好转了些许。
我微微侧过头,嗅着她发端的清香。
她忽然坐直身子,伸手解开绑着高马尾的发带。
瀑布般的长发,一齐散落下来,披在双肩。
将她精致的小脸,衬托得更加白皙。
纵然我阅尽人间春色,看到这绝美的一幕,呼吸也不由得停顿了片刻。
苏溪晚不施脂粉,素面朝天,有种超脱凡尘的淡泊气质。
“晚晚,你干什么呀?”我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她的美丽。
“你不是想看我绑麻花辫的样子吗?我现在就给你看。”她的面容带着兰花般的娇羞。
还好有夜色帮她掩盖。
原来,我写在书上的第三句话,一直让她念念不忘。
我很喜欢女生的麻花辫,算是一种独特的个人审美。
不是直接垂在脑后,而是搭在一侧的肩膀。
柔美中又带着几分个性。
我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直接要求道:“我帮你扎麻花辫。”
“你还会扎辫子?”苏溪晚诧异。
“对,小时候我喜欢摆弄妈妈的头发。”我实话实说。
她点头同意,顺从地将脑袋,倾斜到我这边。
洗发水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伸出手,触摸到她的长发,很柔软丝滑。
万缕青丝,也是情丝。
没有梳子,我只能用手指帮她整理,还好她的头发很柔顺,驯服地躺在我的手心。
我非常认真仔细,像是在摆弄世间最昂贵的艺术品。
将头发均匀地三等分,一板一眼地编织。
我不忘贴心地询问:“有弄疼你吗?”
苏溪晚嘴角泛起笑:“没有,你手还挺巧的。”
我也露出笑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歇,越来越娴熟。
一条乌黑的麻花辫,渐渐在我两手之间成形。
苏溪晚用来系马尾辫的,不是常见的橡皮筋,而是一条红色头绳。
略微带着一点弹性,防止滑落。
我扎完辫子以后,将头绳系在末端,缠了几圈还是有点长,索性系了个蝴蝶结。
“可以了,喜欢吗?”
苏溪晚这才发现,我绑的麻花辫并不能垂在脑后,只能搭在左肩,有种不对称的美感。
她晃了晃脑袋:“我从来没留过这种发型,好别致。”
我发自内心地赞美:“你真好看。”
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
婆娑的树影下,我依稀能看到她羞红的脸。
空气中,是树叶和青草的味道,又夹杂着一丝清甜。
“卧北,谢谢你,我好像没那么难过了。”苏溪晚明眸如星。
“加油,生活总会好起来的。”我鼓励道。
虽然我挺有钱,但不能直接给她,不然跟包养有什么区别?
以她的品性操守,也不可能接受。
最多只能在暗处,帮她解决一点困难。
何况我一直坚定地认为,哪怕是结了婚,女人也应该尽量经济独立,至少能养活自已。
当女人需要伸手向男人要钱,两人的关系就注定无法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