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一个人偷摸着起床，仔仔细细洗漱整理一番。

对着镜子一照，帅气逼人。

上午没有课，那三个还撅着屁股呼呼大睡。

尤其是罗宾阳，可能昨晚跑步太累，鼾声如雷，口水顺着嘴角，流到了腮边。

空气中，似乎飘浮着一股蛋白质的气味。

防止吵醒他们，我蹑手蹑脚地出门。

走廊里，一片寂静。

如果不是为了女人，当代男大学生，很难这么早起床。

迎着晨曦，我远远望见二食堂门口的桂花树下，俏立着一道白色身影。

苏溪晚没有再扎高马尾，而是换成了麻花辫，垂在左边肩膀。

辫子末端的蝴蝶结，红得鲜艳。

一看到我，她就露出笑容，脸颊浮现浅浅的梨涡。

昨晚体力消耗过大，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饭量比平日大了许多。

一边大口啃着包子，一边将昨晚的事，又添油加醋演绎了一番。

苏溪晚在我面前，早已没有初相识的拘谨，笑得十分欢乐。

过了一会儿，她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糖果递给我。

那是很常见的水果硬糖，有各种口味，糖纸花花绿绿的。

“你给我买糖干什么？”我错愕地问。

“你少抽点烟吧，犯了瘾就吃颗糖。”她嗓音软甜，带着一丝羞怯。

我明白，只要她嗅觉正常，就能闻到我身上的烟草味。

大多数女生，都讨厌这种味道。

她不敢直接劝我戒烟，而是委婉地让我吃糖。

我带着歉意说：“对不起，熏着你了。”

她垂下头去，声如蚊蚋：“我妈妈不让找抽烟的男生。”

“你说什么？”我假装没听清。

“没……没什么。”她犹如受惊的小鹿。

其实我没什么烟瘾，只是为了方便跟人打交道，刻意培养的小癖好。

抽烟的时候，我只抽一小半，风抽了一大半。

戒了的话也没关系，但得趁机占点便宜。

“晚晚，你过来一点。”我冲苏溪晚勾勾手。

“干什么？”她嘴上询问，但身体已经倾斜过来。

我凑在她耳畔，悄悄地说：“你穿一次裙子给我看，我就不抽烟了。”

她身子一震，红着脸瞪我：“你……流氓。”

“哪有男生不喜欢看女生穿裙子？”我理直气壮。

“我没有裙子。”

“我给你买。”

“不要，不理你了。”

她慌慌张张地喝着牛奶，回避我的目光。

我没有再强求，话题就此打住。

这就是对线的时候，拉扯的艺术。

女生如果提要求，你二话不说就答应，显得自已没什么价值，也很缺乏情趣。

最好的方式，就是你也提一个要求，实现价值互换。

就像过节日，我可以精心准备礼物，但你也得表示点什么。

我可以给你爱，但我也需要回报。

那些无条件付出，不追求回报的圣人，实在过于伟大。

我这种凡夫俗子，不配跟他们交流。

接下来这几天，日子都很平静，我们按部就班地上课或自习，关系一步步靠近。

刚上大学的新鲜劲，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