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念叨着,从嘴里出来的语言不同,却好像都变成了一句话汇入了关赛的耳朵里。
「要和平,就要战争。
要自由,就要信奉。
要永生,就要奉献。
听,看,记,印。赞美伟大的祂!」
关赛嘴里也忍不住开始下意识的说着,说完便吓了一跳。
这是精神洗脑,哪怕自己听不懂那些语言,但传递的信息却只有一个。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刚刚废弃的教室突然变成了这些样子?她还能不能回去?
关赛越想越找不到北,目光差点就对上检查的长官。
他停在关赛的桌子前,依旧如尺子一样站的笔直,他直视着关赛,紧接着,身子发出吱呀的响声,成九十度折叠,将一整个脸都贴在了关赛脸上。
四目相对,他的瞳孔好像要爆炸出来。
关赛不敢和他真正的相对,她嘴里不停念叨着黑板上的话,眼睛对着他,却不能相对。
直觉告诉她,如果被发现自己看向的不是祂,那么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
直到一声铃声响起,那个长官依旧保持着九十度的折叠。
忽然间,他机械式的动了动脖子,脑袋居然成九十度旋转,下巴朝天。
太不正常了。
关赛的脑子里像是响起了警报,她的手不停的渗血出来,眼睛依旧保持原样。
在人体中,震惊,恐惧等一系列的情绪时,随着交感神经兴奋,身体就会自动进入应急状态,括约肌收缩,瞳孔便会自然散大。
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反应,试图想象一些别的事情。
铃声像是某种开关,所有人都在这个时候变得正常,长官的脖子也在一瞬间恢复了,似乎刚刚的只是关赛一个人幻想出来的。
长官离开了教室,关赛才得以长松一口气。
“诶,你刚刚怎么回事?”旁边的人用手肘了下关赛。
下意识的反应之下,关赛后撤了一大步,将后面的桌椅都撞得稀乱。
“我去,搞什么。”那个人惊呼一声,拿着自己已经断了一根小拇指的手将后面的桌子摆正,强迫症一般跪在地下,直到使得桌脚和线平行才重新站起来。“不就是军训洗礼吗?每个星期都要做的,你干嘛吓成这样。”
关赛看着那呲着血的断指,实在是体会不到他说的“不就是”究竟不就是在哪。
“没事,激动了。”关赛嘶哑的开口,试图让自己变得正常。“你的手,没事吧。”
男人啊了一下,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哦,没事,明天就能长出来了。”
他看了眼关赛,觉得很不对劲,将自己一整个脸都贴上了关赛,和刚刚一样的情景再次重现。“你怎么回事?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变得很奇怪诶?”
声音逐渐的放慢拖长,似乎要发现什么。
关赛暗叫了声不好,白了一眼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我能不知道?不想让我关心就直说,白眼狼。”
那人终于笑了笑,嘴角像是裂开到了太阳穴一样。“开玩笑的,你害怕了?”
关赛没理他,拔腿就要往教室外面走。
关赛任由那人跟在后面,跟着大部队,走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她现在知道的消息太少了,随时就会面临着暴露的可能性。
明天就能长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断掉的手指头能有这么好的愈合力,连医疗措施都不用做。
就像不死者一样。
不死者?
刚刚黑板上的那一句话重新浮现在关赛的脑海之中,要永生,就要奉献。他们奉献了什么使得自己获得了恢复力如此强大的身体?
不死者?丧尸?
这两者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一样的点就是现在的他们有自我意识,而丧尸没有。
等等,丧尸真的没有吗?关赛想到了差点把自己炸死也要干掉的那个绿色军装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