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秦柳青的私心

中秋节前，太阳隐没在浓云之中，古城正在酝酿着一场秋雨。临近中午的时候，秦柳青在父母家楼下的水果店里买了母亲最爱吃的香蕉和火龙果，他每次回家，手里都是大包小包的提一大堆礼物。母亲的咳嗽声在大门口都能听见。秦柳青进门，放下礼物，钻进厨房，看见母亲正在做拌面。

“妈，我来吧！您歇会儿！”秦柳青一边洗手，一边劝母亲休息。

母亲见到秦柳青回来似乎并不惊讶，只是对他笑了笑，让他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秦柳青把手洗干净，看见锅里的水已经沸腾，急忙从案板上抓起一条醒好的生面条笨拙地扯起来，虽然扯的粗细不均，但好赖没有扯断。

“你回来了就好，还是我来吧，今天怎么有空了？”母亲一边扯着面，一边唠叨。

“奥，今天不忙，最近高芳华家里有点事，她爸住院了。”秦柳青说着又抓起了一条生面条想再试试，被母亲强行从手里夺下。

“你不用沾手了，等着吃面好了，芳华她爸怎么了，病的严重不？”母亲焦急地问，手里的活计却没有停下来。

“脑溢血。”秦柳青轻描淡写地回答。

“啊？你岳父年龄不大，怎么会得脑溢血。”母亲惊讶地瞪大眼睛问。

“高血压导致的，可能和情绪有关系。”秦柳青平静地回答，内心却翻江倒海。

“都退休了，有啥事能让他犯高血压，实在想不通！”母亲继续扯面，不停地把扯好的面条扔进锅里。

“还不是家里的事，芳华的奶奶去世了，留了些存款和遗产，她的姑姑想霸占，被我岳父发现了，岳父一生气，高血压就犯了，送到医院，医生诊断为脑中风。多亏送医及时，否则命都没有了！”秦柳青刻意隐瞒了岳父串通姑姑以卑劣手段占有遗产的事。

“怎么会这样……这锅面快好了，你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芳华她姑也是，一个女儿家和哥哥们争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真不应该啊！”母亲一边捞面条，一边继续唠叨。

母亲的话让秦柳青一阵窃喜，正合他意。他赶紧说：“妈，这道理您都明白，为何咱们家的事，您和我爸就犯糊涂了呢？”

“什么？你这个家伙心眼真多，你是不是给我下套呢！”母亲狠狠地地瞪了秦柳青一眼，尴尬不已，不再搭理他。

“妈，您别生气，我怎敢给您下套，我是就事论事，您别想多了！”

“哼！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快吃饭吧！面都快嘫成一疙瘩了！”母亲把面端到秦柳青面前，然后又把香醋、油泼辣子和盐罐罐摆放在餐桌上。

面很香，秦柳青吃的狼吞虎咽，不一会就把一大盘拌面吃完了。母亲又给他盛了半碗面汤。问他够不够吃，如果没吃饱，给他再下一碗面。秦柳青摆摆手，示意已经吃饱了。

母亲看着秦柳青吃面，若有所思，她缓缓地说：“慢慢吃，不着急，芳华他爸住院了，我和你爸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他这个人不值得去看，你和俺爸就在屋里老老实实地待着，哪儿都别去！”秦柳青低着头，狼吞虎咽地吃面，几乎顾不上说话。

“为啥不让去，我们可是亲家，你咋能这样说你老岳父，只是可怜了你的岳母。要在医院里伺候你的岳父。”母亲诧异地看着秦柳青，喃喃自语。

“妈，你可能不了解情况，我岳父为老不尊，和芳华的姑姑串通一气，背着家人处理老人的遗产，没有起到任何好的作用，我作为晚辈，对他有看法。”秦柳青抬起头，抽出一张纸巾抹了抹嘴角的面汤汁水。

“芳华家的事情，你还是少参与，特别是长辈们的事情。”母亲突然提高嗓门，严厉的叮嘱秦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