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妃来得很快。

她礼佛很多年了，基本上不在人前出现，刚才太后的人都请时，她也还在佛堂中。

这会身上带着满满的佛香。

苏太妃行了个大礼：“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

太后娘娘没让她起来，淡淡道：“苏太妃，琳妃与安乐侯夫人都是你的人，哀家恐处置不当，伤了你我之间的和气，故将你喊了过来。”

苏太妃又拜了一拜：“一切但凭太后娘娘作主。”

太后望向皇后：“哀家记得，方昭仪前两年怀孕，摔了一跤，不能再生养了？”

皇后娘娘点头：“是的母后。”

“把小公主记到方昭仪名下，找个好日子上玉牒。”

“琳妃乖张跋扈，不配为妃，降为贵人吧。”

“安乐侯管家无方，夺去一等侯爵之位，阿九，这事你亲自去办。”

“至于汤二小姐……当众银乱，杖毙。”

太后娘娘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地上的苏太妃，淡声道：“来人，送苏太妃回宫。”

苏太妃又行了一个跪拜礼才离开，全程都没有看姜予宁一眼。

可能是常年礼佛的原因，整个人慈悲温和，人们竟然感觉不到她有怨气。

等人走了，太后才又拍了拍姜予宁的手背：“至于你舅母，哀家想听听你的意见。”

太后这么说，是给她面子，自己要是真的发表意见，那就真的不懂事了。

姜予宁道：“一切听太后娘娘裁定，民女没有意见。”

“那就跟安乐侯一样，夺去永宁侯的侯爵之位吧。”

“谢太后娘娘替予宁主持公道。”

知道她腿能站起来了，太后与皇后都替她高兴，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还是赵玄璟提醒天太晚了，姜予宁该出宫了，太后娘娘才意犹未尽。

姜予宁要告退的时候，太后突然说：“对了，刚才阿九抱着你过来，怕是宫里大部分人都见到了，这样，哀家让圣上给你们赐婚吧！”

姜予宁心头一突，她想也没想便道：“劳太后娘娘挂念，不过民女并无成婚的意愿。”

“但你跟阿九已有肌肤之亲——”

“民女身有残疾，心中自卑，打算终身不嫁。”

终身不嫁……

赵玄璟淡淡笑了。

太后娘娘来回看了两人一遍，道：“既然你不愿，那哀家也就不乱点鸳鸯谱了。不过阿九，你比圣上才小了几年，圣上都一堆儿女了，你也该成婚了。”

赵玄璟点头：“如此，就有劳大嫂替阿九费心挑选了。”

太后娘娘很高兴，说让平阳郡主办一个春日宴。

“平阳眼毒，她挑中的必定是好的。”

“平阳眼光确实不错。”赵玄璟淡淡一笑，“不过三月我要下江南，这春日宴最好下个月就办。”

“一会我就交待平阳去办。阿九，你的伤不碍事的话，就送送宁姐儿。”

赵玄璟又将姜予宁抱起，大步离开慈宁宫。

皇后收回视线：“姑母，九皇叔跟宁姐儿之间，是不是有事啊？”

太后无语：“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当上皇后的？”

“自然是因为姑母帮我啊。”皇后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