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内,妇人惊叫:“什么?去上京?!不能去上京!”
清阳侯皱眉:“浩儿与明儿已经五岁了,是时候回上京认祖归宗了。”
“可是侯夫人她,她——”
“她不介意。”
“那,那郡主——”
“本侯既能将你母子三人接回京,自然就能护着你。等回了上京,给浩儿明儿入了族谱,本侯就找个合适日子,进宫求皇上给浩儿请封世子。”
“至于你,冒死替本侯生下两个儿子,替我杨家开枝散叶,这是天大的功劳,正妻之位我给不了,但侧夫人该有的尊荣,本侯必然能给你。”
妇人犹豫不决。
清阳侯便道:“难不成你要让浩儿和明儿留在万州,天天被别人指着鼻子喊没爹的野种吗?”
妇人望向身旁两个双生儿子,眼泪掉下来了:“……好,回上京。”
“吃完饭就走,什么都不用收拾了,侯府什么都有。浩儿明儿,爹以后就守着你们,好好过我们的安乐日子可好?”
“好!”
一家四口进了屋头,声音也歇了下去。
护卫跳下墙头,将清阳侯饭后要回上京的事汇报给姜予宁。
姜予宁眯起眼。
以清阳侯谨慎的性子,绝计不会如此仓促就回京,应是出了什么急事。
再联系到他转变的态度,姜予宁对锦州那边的猜测,也变成了确定。
必定是锦州出事、永安王出事,清阳侯才会乱了阵脚。
而永安王出事,就说明赵玄璟的调查有了进展,说不定,永安王已经被擒了。
永安王被擒,那……赵玄璟就快要回来了。
虽这一切仅是猜测,姜予宁也是松了一口气。
“姜九,去准备马车。十七,莹姐儿,万州不好玩,一会我们就回京吧!”
如果她推测的方向没错,清阳侯路上应是不会有任何动作,但她毕竟带着两个小的,为安全起见,跟清阳侯一起回京,方是上上之策。
此举看着是怂,但祖父与父亲说了,为将者要顾全局,能进就进,不能进就撤,此为策略,跟怂不怂无关。
姜予嘉和童大爷去万花楼还没回来,姜予宁交待了护卫几句,等两个小的吃完饭,她便立即出发了。
两个小的刚吃完饭,病又没好全,走逛了大半日,早已累极,一上马车便睡过去了。
马车平稳地驶出万州,姜予宁帮两人仔细盖好毯子,挑起帘子。
刚想问清阳侯出没出发,就看到城门内有车队出来。
护卫骑马上来:“姑娘,是清阳侯的车队。”
清阳侯的车队很快上来了。
两辆马车并驾,姜予宁挑起窗帘子:“侯爷,你也回上京嘛?”
清阳侯也同时挑起窗帘子,挂上标志性的憨厚笑容:“你也回京?那正好同行,几个孩子也能作伴,路途不至于无聊。”
“好啊。”
两人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地客套了几句,同时放下帘子,脸上的笑容,都收得干干净净。
从万州到上京,骑快马要两天两夜,如今换成马车,白日赶路,晚上休息,用了八天才到。
期间姜予宁分别往上京和锦州方向又传了信,询问可有赵玄璟的消息。
锦州方向路途遥远,自是没能那么快回信,但上京那边,连回两封,都说尚未收到锦州方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