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知州不作声,农大人急了:“黄大人!时不我待!若是惹恼了姜予宁,她说不定就跑了!她若是跑了,便是我们将甘州之危上报朝廷,朝廷也无人敢来,甘州将会被放弃!”
另一个官员也附和:“黄大人,便是姜予宁没有解局的能力,替我等探探路,试探一下刘勉的底线,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吧?!”
“我们如今都是阶下囚,所有的事情都是姜予宁做的,刘勉他都被九王爷困着了,他的人都没有动甘州,说明他还是很看重甘州的,如此,他断然不会因为姜予宁的挑衅而对甘州动手。”
农大人接过话头:“昨夜他们还对我们挨个单独提审,今天早上不仅不再审了,还把外头把守的人都撤了,要是再往下等,说不定她会把府衙给拆了,届时,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
“是啊黄大人,我看她就是在拖!因为甘州不是她的家,更没有她的亲人,她根本不需要替甘州卖命!”
“黄大人,姜予宁如今还留在这里,无非是因为担着一个‘姜’姓,姜家满门忠烈,为国为民,但她并不一定要替我们解这个局,如若她使计假装被别人掳了去,别人也指责不了她什么,但我们甘州怎么办啊?难道还要继续煎熬下去吗?!”
“此等烈火烹油的生活,我真是一刻也过不了了!”
“黄大人,你出个声吧!”
所有人都看着黄知州。
黄知州连续深吸了十几口气,心慢慢沉淀下来。
黄知州道:“你们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唐秀才前脚离开府衙,后脚姜予宁便收到了消息。
花姑姑问:“可要继续盯着唐秀才?”
“他既是黄知州安排的人,自然不会做对甘州以及对我不利之事。对了,我们出城之后,城里可有什么动静?”
“两人想要偷偷出城,两个要飞鸽传书,另外还拦截了几封信,这些人身份都很普通,一个货郎一个屠夫一个打铁的,有一个是农妇,若不是他们自己暴露,我们绝计查不出来。”
花姑姑顿了一下,“姑娘,我们审过了,但是他们说,他们只是向锦州的亲人报平安,因为锦州与甘州两地通婚十几年,大半个甘州城百姓,应都有亲人在锦州。”
意思就是,至少半个甘州城百姓,都有可能往锦州那边去信,这半个城的百姓,谁都有可能是刘勉的眼线。
而这些眼线,黄知州明明清楚,却愣是不主动告知!
姜予宁重重拍案!
这个黄知州,真是该死!
这时,屋外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刚来就撞到阿宁你生气,我这是来得不巧啊,要不我走?”
这熟悉的调调……
姜予宁立即转身:“五姐!”
姜予嘉衣衫褴褛一头乱发,跟个小乞丐似的,她一屁股坐地上,有气无力道:
“家里小猫小听话,一没看住就自己跑了,害我一顿好追。花姑姑,我全身酸痛,快来替我松松骨头。”
姜予宁心虚,赶紧上去按揉:“花姑姑,你去叫人准备吃食和热水,五姑娘路上辛苦,奴婢替你按摩按摩。”
“别奴婢了,你就是自称孙子,这一顿骂都免不了了……哎哟才这点劲,是没吃饭吗?”
姜予宁加重了:“姑奶奶,您看这力度怎么样?”
“力度不错……你都不知听到你在宫里出事的消息时家里有多慌,简直天都要塌下来了……别光摁一个地方啊,灵活点!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