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璟盯着她,自嘲一笑:“姜予宁,不要用这样那样的假设来伤我的心,那会让我觉得,在甘州与锦州的这几个月,都是一场笑话。”
赵玄璟走之后,姜予宁也立即钻进了被窝。
她翻了很久才睡着,还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
天亮了,她不愿意睁眼,脑子里全是赵玄璟走之前盯着她的那个眼神。
不一会,她听到婢女剑心突然‘呀’了一声,惊得她立即睁眼。
李姑姑立即责备剑心:“都让你不要咋咋呼呼了,瞧,都把姑娘吵醒了。”
“昨夜睡得早,早应该醒了。”姜予宁坐起来,“剑心,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踩到东西了。”
剑心将踩到的东西拿起来,竟是一个墨色的玉佩,上头画着皇家的图腾,上头刻着一个‘玄’字。
这是赵玄璟的东西。
他最是谨慎小心,怎么会把玉佩落下?
姜予宁捏着玉佩,心头微疼。
李姑姑在心里暗叹一声,出声提醒:“姑娘,快到辰时了,永宁侯府那边应已经热闹起来了。”
“都这么晚了,快替我梳妆。”
“姑娘,今日是喜宴,穿喜庆一些吧?”
“不用太喜庆,不素就行。”
李姑姑手巧,婢女们手脚也快,不过半个时辰,姜予宁就打扮妥当。
她戴上了一套新的头面,动一下,头上的钗环就叮叮当当的响,很悦耳。
姜予嘉快步进来:“李姑姑,你把阿宁打扮得这么美,万一抢了新娘子的风头怎么办?”
李姑姑迟疑:“姑娘,要不奴婢换一套头面?”
姜予宁望着铜镜里的女子,微微一笑:“不用,我觉得这样挺好。”
“就是,我们可是郡主!郡主就是得张扬!阿宁,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好久没看热闹了!”
两天没揍人了,她手好痒啊!
姜予宁岂是听不出她的潜台词?
她无奈道:“看热闹可以,其他的就先放一放。”
“永宁侯府是你的外家,我知道分寸的,一定不会乱来。”
这是姜予宁在姜予贞出事之后的第一次公开出行,她一改从前低调的做派,出行的排场铺得很大。
姜予贞还躺在床上,姜家三位郡主总不能倾巢而出,因此姜予越留在了家里,让姜予嘉和姜七、姜八几人陪着,几个姑娘一人占一个马车,加上各自身边的婢女,总共坐了八辆马车。
十二名护卫在前开路,两侧十二名保护,后头还跟着十二五名断后,护卫们穿着统一的藏青色护卫服,衣服上的姜花与马车顶上的姜花旗相当彰。
从城北到城南,姜花旗所到之处,皆引起注目,也人人都选择避其锋芒。
进了永宁侯府,姜予宁便直接去了老太太的梅院。
老太太比初二那日见时又瘦了一圈,被这满府的红绸与身上喜庆的衣服一衬,更显憔悴。
姜予宁来了,她立即提起精神:“予宁来了啊……快,过来让我看看。”
姜予宁握住她干瘦的手:“外祖母,昭表哥成了婚,不久就会给你添曾孙了,你要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