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姜予宁便和姜予嘉进了宫。
抵达慈宁宫时是辰时中,朝会还未结束。
慈宁宫比从前更安静了,姜予宁注意到,除了辛姑姑与肖姑姑,慈宁宫又换了一批宫婢,全是姜予宁未曾见过的面孔。
太后病了一场,瞧上去瘦了一圈,便是有精心上妆,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
姜予宁敛起心神,郑重行礼。
“予宁
予嘉参见太后娘娘,谢娘娘替我姜家主持公道!”
姜予嘉随后啪嗒啪嗒掉泪:“予嘉有负太后的疼爱,又闯了大祸,予嘉罪该万死,请娘娘降罪!”
太后轻叹了一声:“予宁,你的请罪书哀家与帝后二人都看过了。”
太后顿了顿,“只不过此事涉及到了朝中几位重臣,涉及到了朝堂,此事,还得圣上来了再作定夺。”
姜予宁自然是叩谢皇恩。
太后示意给姐妹俩赐座。
姐妹俩落座之后便眼观鼻鼻观心,太后娘娘也在慢条斯理地品茶,双方都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一时之间,慈宁宫安静得落针可闻。
好在很快,圣上便结束了朝会,来到了慈宁宫。
姜氏姐妹自是又一番行礼。
圣上喝了一口茶,按了下额头,这才开口:“予宁,方才朝会之上,城阳侯等人弹劾你姜家仗势欺人出手伤人,几个老匹夫嚷着要孤对你五姐从重处理。”
“若不是孤早就知道内情,孤只怕真要拿姜家问罪了。”
姜予嘉扑通跪下:“圣上,千错万错都是予嘉的错,是予嘉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是予嘉争强好胜非要动手……圣上,予嘉有负圣恩,实在罪该万死!”
说实话,姜予嘉这段时间总在发疯打架,圣上从各个渠道多少都知道一些,虽说全是事出有因,但听得多了,心里总会厌烦。
要不是今日城阳侯等人在朝堂上公开弹劾姜予嘉弹劾姜家,将一个连方大将军都推崇的战场‘女杀神’踩得一文不值,在圣上心里,那也应该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圣上道:“你虽伤了人,但无主动害人之心,又是对方先行挑衅,实则事出有因,罪不至死。不过——”
圣上话锋一转,“虽是事出有因,但你下手没个轻重,将朝廷重臣的儿女当敌贼来揍,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予嘉,孤要降罪于你,你不许叫屈。”
姜予嘉眼角含泪:“只要不祸及阿宁,不祸及姜家,予嘉愿意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这态度是挺好的。
圣上点头:“前几日,孤听镇国王提起,说你们想迁回宁州老家,我看啊,迁回去就不必了,派个人回去瞧一瞧看一眼,修下祖坟倒是很有必要。”
“如此,予嘉啊,你便回宁州住一段时日,等天气暖些你再回来,届时,城阳侯他们也该消气了。届时孤给你寻份差事,你可不能再像如今这段莽撞了。”
“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