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缓缓驶离河岸,姜予宁和赵玄璟已经分开。
姜予宁先出声:“赵玄璟,我不知她就是长玥郡主。”
赵玄璟蹙眉:“所以,若她不是长玥,而是别府的小姐,你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将信物返还,将你我之间的感情当成一场笑话是吗?如此,你又何悔之有?”
“是本王太过自信,认为你我既已共过生死,你必然不会怀疑我的真心。为了家人族人,你将我推远,本王心中只有伤感但没有半点怨尤,但胭脂铺前,以及今日端王府,你却是在诛本王的心。”
“姜予宁,我就不该左右顾忌!若是一年前便让圣上赐婚,你早就是我的妻!如此便是你如何误会,也不能如今天一般,想还信物便还信物,想将本王丢弃便立即丢弃!”
姜予宁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轻笑一声:“如此说来,这事倒像全部是我的错了。”
“然而,明明是你自己先立身不正,当街与别的姑娘拉扯,长玥更没有在头上标着她的身份,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知道你们的关系?”
“再者,南越民风再开明,也毕竟男女有别,儿女七岁不同席,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你与长玥是至亲叔侄,在外一样要注意分寸。”
“但如今你全部怪到我头上来,无非是欺我如今无法与你一般来去自如!”
“若然当日是我在街边与人拉扯不清,你又当如何?!”
赵玄璟道:“本王只是气恼自己无法获得你全部的信任,亦恼你竟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她自嘲道:“在身份上,你是高高在上的镇国王,我是上京城随手一抓就一大把的小郡主,我若当街质问,便是大不敬,届时言官在御前斥我目无尊卑以下犯上,我当如何?姜家当如何?”
“退一万步,就算你是个普通男子,我亦不能像个市井无赖一般,当街缠着你给我个答案。”
“本王倒宁愿你那日像个无赖,如此本王才知道你心里有我。”赵玄璟回了一声,语气跟着缓了下来,“阿宁,本王别无所求,只求与你两心相印,后面诸多试探,亦是想要证明这一点,没想阴差阳错……”
两人沉默对望,脑中皆闪现出往日的点点滴滴,心情不由得一时酸楚,一时甜蜜。
半晌,赵玄璟试探性地过去握她手。
姜予宁反手回握,轻叹一声:“虽是阴差阳错,今日你我却也闹了笑话,给大众提供了谈资。”
他握住她的手,喟叹一声:“是笑话也好,是谈资也罢,终归大家是知道你我是一体的,如此才能绝了你身边的狂蜂浪蝶。”
“我身边可没什么狂蜂浪蝶,明明是你身边多莺燕。”
“没有最好,有也不怕,本王赶走就行。阿宁,你我的红线,月老在上辈子就系好了,你,注定会是我的妻……”
两人深深望着彼此,两颗心再一次贴近。
这时,楼下传来打斗声,两人齐齐往窗外一看,又同时出声:“季杰
三姐,住手!”
底下交手的两个人随即停下,姜予宁连忙喊:“三姐,我没事!你快上来吧!”
喊完就把赵玄璟打发走了。
姜予越进来便关了房门,她微叹一声:“你啊……得亏小五不在上京,否则又得骂你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