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公子伏在马背上,死死拽着缰绳:“都给本公子让开,否则本公子要你们的命!”
很显然,他根本无法驾驭那匹马,且那匹马神色癫狂,马蹄紊乱,明显已经疯了!
疯马朝着人群极速冲来,反应快的百姓瞬间闪避。
偌大的马路瞬间只剩下几个年幼懵懂的孩子。
眼看着疯马就要奔过来,姜予宁与护卫飞身扑出,一手一个,将离他们最近的人几个孩子拦腰抱起滚去一边。
然而几步之外,还有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正站在那里,一脸惊恐。
眼看着她就要被疯马踩死,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从人群中飞掠而出,抱起小女孩就地一滚。
疯马的马蹄,重重落在小女孩刚刚站立的地方!
姜予宁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奔疯马,那道月白色的身影将小女孩一放,亦扑向疯马,两个姜家护卫也一前一右扑过去。
四人合力,很快就把疯马给格杀。
宽阔的正阳街,马血敞了好大一片,满街都是受惊的小孩子的哭声。
月白色身影回过身来,见是姜予宁,他微微诧异,随即指了指旁边:“郡主可认得,这是谁家的公子?”
此人竟是静国公府的王世子。
王世子指的是方才纵马的马主人,姜予宁看了一眼,不认识。
那是一位十分年轻的公子,瞧上去不过十五岁,此时已吓得瘫坐在地,但即便他已害怕到极致,嘴里仍在叫:“大胆刁民,竟敢挡本公子的路,真是该死!你们通通该死!”
姜予宁美眸一冷,她一巴掌甩到他公子脸上:“谁给你的胆子在正阳街纵马行凶?!”
小公子捂着脸,呜一声哭了出来:“竟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呜呜呜……”
这会听出来了,这哪是什么公子,分明是一名小姑娘!
姜予宁扬起的第二巴掌停顿了一下,叫来护卫:“将人交给上京营,就说是本郡主说的,从重处置!”
小姑娘一边喊着我错了别杀我,一边哭哭啼啼,听得姜予宁脑子发疼,好在不大一会,小姑娘便被巡城的上京营给接管了,哭声也没了。
被救的几个小孩家人纷纷抱着孩子上来向姜予宁与王世子道谢。
姜予宁应对得十分从容,但另一边的王世子看起来有些窘迫,还是他的随从上前,才将他扒拉出来。
月白色的长衫上清晰地印了几个小孩的手掌印,胸口处还有一滩不明液体的痕迹,王世子低头,抬头,接着摇了摇头。
随从问:“世子,前边便是成衣坊,小的替您去买一套先换上吧?”
王世子摆手:“我既已还俗,便要接受俗世中的一切,如若我还端着,又何必回来?不如继续待在寺中,百年之后,干净与否,庸俗也好,终归是尘归尘,土归土。”
王世子说完,温和的眸光落在姜予宁身上:“郡主,方才可有伤着哪里?”
“未曾。”姜予宁扫他一眼,指指他右手,“王世子的手,应是伤了。”
王世子的随从随即一脸惊慌地去检查,他本人倒是没什么所谓,只看了一眼便将袖子放下来:“皮外伤而已,不要紧。”
姜予宁点点头,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