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兄弟上门的时候,姜予宁也刚从端王府回来不久,衣服才刚换上,听到二人求见,她不得又换上适合见客的外衣。
姜予越见她一脸疲惫,也是心疼:“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去见一见,听听他们说什么就行,你休息吧。”
“没事的三姐,我不累。”
“唉……那我陪你。”
姜予宁姐妹到明堂时,王家兄弟已喝了小半盏茶了,原本他们还以为今日是进不了姜家门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来了,而且上的是好茶。
这姜家,可真是让人挑不出什么坏处来。
姜予宁从容而入:“三老爷,四老爷,稀客,稀客啊……”
“叨扰了郡主,实在不好意思……”
双方客套了一翻,三家兄弟便立即拿出他们费了小半天才整理好的证据:“不瞒郡主,今日我兄弟二人腆着脸前来,是自揭家丑的……”
姜予宁看了两人带来的关于王栩暗中与后宫嫔妃来往,意图谋反一事的证据后,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将东西放下,问王三爷:“你们带来的东西,充其量只能说明他与宫妃们有来往而已,谋反的意图是半点看不出来。再者,就算他真有那意图,你们同为一家,三老爷四老爷与王世子更是嫡亲的叔侄,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你们理应是帮着掩饰,或是私底下扼杀其念头,为何要把这丑事扬出来?”
“郡主说得极对,原先我兄弟二人亦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我王家上回受到重创,早就是一盆散沙,我二人能力又有限,实在是无力管束他……其实我兄弟二人来找郡主,也是存着私心,郡主你仁慈聪明,定能为我兄弟,为我王家,找到一条生路……”
姜予宁的祖父跟静安侯年轻时关系不错,姜予宁的几个叔叔跟王三爷他们小时候也玩得来,后面虽然因为各自要走的路不一样,见面的机会少了,但彼此之间的友情还是维持着,而几年前姜家男儿悉数牺牲在北境时,也是静安侯带头去北境将姜家儿郎的尸身带回来的。
当然,王家兄弟没有提及这些情谊,只说姜予宁聪明,其实他们兄弟两人也聪明,毕竟姜予宁会念旧情,但一定不会因为旧情而破坏原则。
姜予宁又把二人带来的证据拿起来仔细看了几遍,挑出几个重点问了问,最后道:“三老爷四老爷,若王世子真有那个意图,我会尽可能的阻止,若是阻止不了,我会立即上报给朝廷,届时朝廷会如何作为,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两人松了口气,只要经了姜予宁这一道手,日后就算王栩东窗事发,有姜予宁的背书,他们王家兴许还能留下一两条血脉。
这样就足够了。
王三爷站起来拱了拱手:“郡主仁义,我兄弟两人感激不尽,若此劫王家能顺利渡过,日后我兄弟二人随时听侯郡主的差遣!”
“二位大义灭亲,也堪称高义,不过想要阻止王栩,还是离不开二位。”
“郡主放心,我等一定会密切关注那逆子的动向,若发现有任何轨的举动,我兄弟二人必定第一时间通知郡主。”
姜予宁点点头。
两方又制订了一些计划,聊完天都快黑了,王家兄弟赶紧回去安排细节了。
姜予越与姜予宁边往里走边聊:“阿宁,王家这顿麻烦,你为何要沾手?是因为静安侯?”
“是也不全是。”姜予宁微笑,“年后,圣上要王栩去东海,若他没有别的想法,这个时候应该是低落,自暴自弃,而不是打着不想连累王家人的名号要分家,他这种人,没有那样高尚的品格,要真有,就不会生出那样的企图。”
“他应是瞧不上王家以及王家人,否则他夺权便夺权,一定不会让王家伤及元气,如今他又选择在这个时候跟王家撇清关系,说明他更瞧不上他这两个叔叔,不想让他们沾自己的半点好处。”
姜予宁分析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如今只是一个即将被外放东海的彻底被圣上厌弃的小卒,他有什么好处可让王家兄弟沾?只有他成了事,得到了无上的权力。”
“这么说来,王栩他这是要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