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与北泽国两国交战,不在战场的人最怕听到的便是‘出事了’这几个字。
护卫的这三个字,让姜予宁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抽没了,她将所有的坏情况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声音才出来:“何事?”
“何家与北泽国的人来往时被上京营的人抓了个现形……何家在审讯中供出,与北泽国来往,是得了宋家的牵线……”
何家,宋家……
“哪个何家,哪个宋家?!”
“永宁侯府宋家,与宋逸之妻的娘家何家。”
这一刻,姜予宁深深吁出一口浊气。
不是北境出事,不是姜家军出事,那别的事也就不是什么难事,解决起来不难。
将姜十七她们交给姜予越,姜予宁道:“三姐,我先回去,家里拜托你了。”
“家里有我,你不必担心,阿宁,注意安全。”
姜予宁拍马狂奔,护卫在身后紧追,大声告诉她宋昭兄弟俩已经自行前往大理寺说明情况,而许氏则带着府中女眷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由唐氏带着,沿街敲锣叫屈,另一半由许氏带着,聚在东华门附近,一旦宋昭兄弟俩被抓,她们便立即敲响登闻鼓,击鼓鸣冤!
“胡闹!”姜予宁怒目,“本王尚未出手,他们岂能现在就选择如此决绝的路?”
若想敲登闻鼓,得先受侍卫三大棍,许氏已有七月身孕,若由她敲登闻鼓,那侍卫一棍子下去,莫说是胎儿不保,许氏的命也许都保不住!
姜予宁加快速度,总算进了城,正好叫屈的人就在附近,她立即叫停:“二舅母莫要慌,两年前,我舅舅身为一个文官,却也有保家卫国的胆魄,两年前他可以死守平城以身殉国,我表哥宋昭亦死守安州七天七夜,弹尽粮绝,亦差点殉国!”
“我二表哥也是奔赴平州,要与永安王等乱臣贼子决一死战!”
“永宁侯府对南越的忠诚,对南越的付出,全南越的百姓有目共睹,先帝与圣上亦心中有数,他们绝不会因为一个被休弃回娘家的女子怀恨在心的一句‘通敌叛国’而冤枉一个忠臣一个良将!”
原先沿街的百姓们都信了何家的说辞,毕竟何雪莹是宋逸的妻子,如果通敌一事不是真的,她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跳出来大义灭亲?
“原来是被休弃了,怪不得乱攀咬呢!”
“可不是攀咬么?她何家人与北泽贼子交往被逮个正着,人家永宁侯忠君爱国,流言一起,都没等大理寺的人来,自己就先往大理寺去了。若不是心中坦荡,谁敢这么做啊?”
“也不是这么说,这也有可能是所有把柄都消灭了,有恃无恐呗!”
“只要人来过,只要做过的事,就总会留下痕迹的,大理寺都能让死人自己开口说话,区区证据,他们能找不到?大理寺找不到,圣上的人难道也找不到?”
“那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大理寺的人都没来搜宋家,也没有来抓宋家的人,反倒是宋家的姻亲都赶来相助……如果宋家真的立身不正,那些人就不怕受到牵连吗?”
“就是就是,都是有家有口的,他们自己不怕死,家人族人难道也不怕吗?”
“我看宁安王也是才知道这事,这说明永宁侯根本就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宁安王,他在避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