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动手,燕折突然倾身,猛得敲打董华的脑袋,然后又秒缩回白涧宗怀里。
“啊!”
董华痛蒙了,下意识想揉,但由于已经戴上手套,双手只能无措地僵在半空:“怎么了?”
燕折厌恶地看着他:“你走开,你不要欺负他!”
“……”董华解释道,“我没有欺负他,我是医生,他受伤了,再不处理会感染。”
燕折不听。
白涧宗面色苍白,语气冷漠:“伤口感染了我就会死。”
“……”燕折像只警惕的小狗,“那他为什么没有穿白大褂?”
董华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他是家庭医生,白涧宗对他的穿着并没有硬性要求。
白涧宗道:“因为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穿白大褂。”
燕折哦了声,说:“那您有点矫情。”
众人:“……”
白涧宗一点没惯着:“没有你矫情。”
天天哭天天哭,打一下屁股都要哭。
董华试探地拿起镊子与剪刀,清除伤口周围已经失活的皮肤组织,见燕折没有再打自己的意思,才开始专心缝合伤口。
熟悉的碘伏味引起了燕折的不适,他缩得更厉害了,小心翼翼地问:“他又弄伤你了吗?”
白涧宗:“……”
这个“又”字实在敏感,引起了叶岚君的注意。燕折好像辨识不了周围的人,一直处于混乱之中。
她用眼神和手势示意白涧宗,顺着燕折的话应下去。
白涧宗收回目光,嗯了声:“那要怎么办?”
“我、我们跑掉。”燕折鼓足勇气,很小声地说,“如果被他发现了,我就抱住他的腿不松手,您不要回头,找警察叔叔回来救我。”
白涧宗喉咙泛起一阵干涩,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看见叶岚君绕到了床另一边,用手机给他打了一行字。
【问他:“我们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出去呢?”】
白涧宗照读。
燕折凑到白涧宗耳边,悄悄说:“我今天碰到一个哥哥,他说会想办法救我的。”
“哥哥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没有说。”燕折突然激动起来,有些惶然,“他、他会不会在骗我?和之前一样,故意这样说,然后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