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沉默不能让自己离开,余未晚侧身看向繁夜那边,索性说道:“繁总,我今天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繁夜没说话。
看着他清冷的脸庞,余未晚说:“我进来的时候是晚上7点,如果八点之前我不能离开,我的朋友就会闯进来并且报警。”
繁夜还是无波无澜的表情,身子后靠,带着几分慵懒地陷入在椅背里,黑眸已经没在看她,而是望着左手边的红木茶几点了点头,然后就抬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黑色立式座机,在话筒上摁下数字。
他这是干什么?
在余未晚疑惑的时候,他已经把话筒移到耳旁,开口吩咐:“执行吧,按照计划。”
执行?
计划?
什么计划?
余未晚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要让人去伤害我大哥?”
繁夜不语。
她语气急躁:“我大哥现在等于是高位截瘫的病人,你去派你那些保镖下属,去折磨他有意思吗?有什么你冲我来。”
“谁告诉你,折磨一个人的最好方式,是殴打,杀了他?”繁夜终于开口,却是一句反问。
“……”这句话直接把余未晚问蒙了。
她还没过24的生日,在二十多年的漫长人生里,她与人为善,从来没有折磨过任何人,也没有考虑过什么才算是折磨人的‘最好方式’。
在她沉默间,繁夜道:“真正的折磨,是无形的,但具有毁灭的力量。是让一个失去名誉、财富、地位,以及所珍视的一切,在一无所有后,还要跪在我的脚下,猪狗不如的活着。”
他的声音还是和刚才一样,只是语速慢了。
但就是毫无波澜的沉稳声音,却让余未晚觉得不寒而栗。
他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要以这样的方式,报复余家,报复大哥?
就在余未晚张嘴询问之际,她挎包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拉开挎包,手机刚好正面朝上,屏幕上显示着三个字——本.凯瑞。
余未晚想都没想就迅速接通电话,举在耳旁,下意识看向休息室窗外的浓郁夜色。
但还没等她开口,电话那端的本凯瑞就已经焦急地说话;“余女士,实在抱歉,我不能继续在这里等你。”
“什么?”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本凯瑞语气歉疚:“不是我不想帮你,是刚刚有本地警员已经通过我的手机定位找到我,传唤我到警局接受调查,有人举报我非法获取公司违禁药物牟利。现在警车就在我身后,我打完这通电话就要离开。”
“……”这分明是陷害,虽然她还不了解本凯瑞,但本凯瑞和盛临川一样,都是制药公司里的高级医药技术研发员,高等药剂师,他们的工资已经足够舒适的生活,谁会傻乎乎的去偷公司实验室里的药?
“抱歉,警员在催我,我得走了!”
伴随着听筒那端警笛声和几句她完全听不懂的德语,电话随之挂断。
手机听筒里一片沉静。
余未晚慢慢垂下拿手机的右手,重新看向沙发上的繁夜:“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