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来过,这里的夜景是很好看。”听到繁夜的询问,余未晚回神,马上转头看向身边的人,下意识微笑出来,“晚上不看了,我要练习一下油画,您昨天说,您想要油画风格,是吗?”
他特意引导话题:“都可以,但我更希望是油画。”
这一次,她不用再偷偷画他离开的背影。她可以大大方方,尽情描绘,想要他呈现什么样的状态,那他就可以是什么样的状态。
她的笔下,再也不会只有他的背影。
但这些隐情,他不能说。
“看来您更喜欢油画是吗?”余未晚的眼里恢复了一些神采,一提到画画,她总是能生出向上的元气,“那我要抓紧练习了。我现在只是掌握了素描,但是油画……我不敢太确定。您要是不是很急的话,先等几天,我再找个老师,恶补知识。”
“有老师的人选吗?”繁夜询问,嘴角又是察觉不到的扬起弧度,“我可以给你推荐香港中文大学的艺术系的教授,这个学校的专业方向主攻绘画、雕塑、国画,我可以安排相熟一些的教授私下为你开课。”
“这个……会很麻烦吧?”余未晚马上想到重点,“就算您很有钱,想请人过来,也是需要人情的。这两天已经麻烦您很多了,不用了。”
“你怕以后还不起我的人情吗?”繁夜清冷的嗓音也染上笑意。
“嗯。”她点头。
“你和盛三少爷之间,也会把这些帮助计较的这么清楚吗?”
“那当然不会。”余未晚马上回答,心思被繁夜带偏了,一想到江临,就扬起脑袋,带着几分坏笑地说,“他的就是我的,谁叫他总欺负我,之前没少骂我。还总使唤我打扫卫生。我用他的钱或者人情,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那这说明,晚晚并没有把我看成朋友。才会觉得需要还我的人情。”繁夜故意皱起眉头,很失落地眺望远方,“我还以为,我们认识这么久,彼此也坐下来一起吃过饭,看过很多风景,一起畅所欲言过,所以会是朋友。原来并不是。”
他又幽幽补充,“我居然一个朋友也没有,看来在交友方面,我很失败。”
“啊,不是……别,别这么想!”
一见繁先生如此失意,余未晚自己的情绪彻底顾不上了,赶紧挪到繁夜身边,“您怎么会失败呢。而且我也没有说过,我们之间不是朋友啊。”
“如果把我看做朋友,怎么还会称呼这么生疏。”繁夜摇头,“你一直都称呼‘您’,这不是朋友间该有的称呼。”
“这个……我,您让我……不,是你让我适应适应,你比我大七岁,你又是那么大企业的领导人,他们也都是这么称呼你的,所以我……我这么称呼习惯了。”
繁夜还是目视前方,但眼角余光能瞥见她脸上的小慌张。
目的达成,他也慢慢转头看他,“既然是朋友,你我之间,也要分那么清楚吗?”
“当然……不用了。”
“那我帮你安排教授来指导你,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余未晚有种上了个‘小当’,但是这个‘当’还真的有种许多人求之不得的感觉。迟疑了两秒,还是对他点头,“非常感谢。”
……
另一边。
孙若薇也在天星码头附近,和盛临川道别了。
盛临川自由出行的时间有限,等待开庭期间,他每次出行都要给警局报备地点、时间,且还需按照报备的时间准时返回指定居住酒店。
与孙若薇分别后,盛临川坐上银黑色的劳斯劳斯魅影,赶回半岛酒店。
上车后,盛临川坐在后排,靠在真皮椅背上闭目休憩。
几分钟后,他又倏地睁开眼,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问,“我让你查的结果呢,陆野那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