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焱也跟着一起劝,还弯腰去捡炭笔,结果被手还没摸到炭笔,就被她的脚连踩两下。
她是没穿高跟鞋,可力气用的大得很,十指连心,疼的赵正焱龇牙咧嘴,“好好好,不捡了,你继续踩,不解气我给你买一箱回来。”
只有在外间办公的繁夜露面,进了里面的病房,才把正在发脾气的余未晚劝住。
赵正焱和李锐在旁边看的很气愤,因为繁夜进来根本不用像他们一样,说一大串的哄她,繁夜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晚晚,不要生气了。”
她就动作一停,安静下来,乖乖地看着繁夜。
但喊出来的,却是:“盛临川,我的冰淇淋呢?”
赵正焱他们都猛反应过来,繁夜就点头应声,“等下配合吃药,吃了药,一定会给你。”
看到这一幕,两人从气愤转而震惊——晚晚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要喊出‘盛临川’,繁夜更有问题,这么一个强势的冷漠的人物,居然还应声了。
但当时,繁夜的眼神扫向他们,黑眸深邃冰冷,很阴森很压迫。
两人也都不是笨蛋,立即出了病房,在门外等候繁夜出来解释。
等待期间,赵正焱揶揄地勾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繁总转性了,不做繁夜改姓盛了。”
“诡计多端!”李锐语气严厉,“一定又想骗我家小姐!”
赵正焱摇头,“骗是骗了,但这次他很可能是好心。当时把晚晚从电机房里找出来的人,是繁夜。可能是在那种幽闭隔绝的情况下,她的心里太想盛临川了,才会把繁夜当做是她。就算现在认知障碍了,也还能记得盛临川这个人。”
李锐看向赵正焱,一时不语。
他不喜欢繁夜,也不知道,就这样任由繁夜骗下去,是不是就是对的?
不多时,繁夜已经走了出来,顺带将房门关严。
“说说吧,繁总,解释解释,你怎么一下子变成……盛、临、川?”赵正焱立即站直身体,先发制人地提问了。
繁夜是给他们解释了,但不是在走廊。
而是在院长办公室。
解释的同时,还有很多的专业报告,和测试报告拿给他们看。
院长和主治医师给的建议,也是不要戳穿这种善意的谎言。尤其是在这种她出现遗忘记忆,对周围人不信任的情况下,一定要有一个让她有安全感的人出现,她才会配合后续治疗。
因为毒瘾并未完全截断,实际上在医生给她做核磁共振之前,她又一次毒瘾发作,为了做检查,使用了少量的镇定剂。
治疗方案,院长也给到他们:因为病人是孕妇,能使用的药物非常有限,而且所有药品皆有致畸风险。既然要保胎为主,那只能继续少量,使用低浓度的大麻提取液,逐次减少,配合镇定药物和干预疗法,先缓慢过度。
李锐当时都不理解了,直接跟旁边的翻译说:“都这样了,还保胎?你问问他们医院怎么想的,谁规定的要生完孩子才给治疗?这是挪威硬性规定吗??”
“是我。”沉默的繁夜慢慢开口,语气坚定:“我答应过她,不会伤害她这个孩子。不会夺走她仅剩的亲人。这是我的承诺,我应下的,绝不反悔。”
李锐愣了半晌,又觉得哪里不对,想反驳两句,办公室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有保镖的声音传来:“繁总,有人来闹事了,守在余小姐住的病房外不走,非要见余小姐。”
漆黑的双眸瞬间眼神锐利,繁夜不悦地看向门口:“这种事,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是的繁总,是,是因为这次来的人比较特殊……”保镖结巴了下,才道,“是……唐婧小姐。她和您以前的关系特殊,所以我们想要请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