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文爷帮忙看着点板车上的木家具,曹朝阳转身又进了信托商店。
凑在手表的柜台前,他仔细挑选出了四块手表。
这四块手表,成色不错,价格也不贵。
等付了钱后,他接过手表,全装进了布包里。
往里看了一眼,加上西单买的三块手表,他此时身上已经有七块手表了。
不着急一下子买齐,他出了信托商店,招呼着文大爷,就去了最近的国营饭店。
点了三个菜,两人面对面坐着,咂摸起了小酒。
“爷们,你什么结婚呢?”
“下个月初,文爷,到时候您可得来。”
曹朝阳举起酒盅,敬了文大爷一杯。
他跟文大爷,也算是忘年交了,这婚礼可得邀请文大爷。
“成,到时候我送你一份结婚礼物!”
文大爷笑着应了下来。
他仰头干了酒盅的酒,接着拿起筷子,连忙吃了口菜。
抬头看了眼曹朝阳,他还挺感叹的。
“爷们,我这一辈子,活的真是既洒脱,又浑浑噩噩,不过文爷我啊,从没后悔过!”
曹朝阳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
文大爷清末时候出生,长大就民国了,再经历日占时期、解放战争,直到建国后。
他这大半辈子,都是在混乱的时局中度过,真是能活下来都不容易。
对于文爷的话,他很是理解,又感觉有些无奈。
“文爷,我再敬您一杯。”
曹朝阳拿起酒壶,给文大爷倒上,接着又给自己倒上。
举起酒盅,他敬了文大爷一下,随即仰头干了。
“爷们,我不后悔归不后悔,不过你小子,可别学文爷我。”
“文爷,我明白。”
曹朝阳拿起酒壶,继续给文大爷倒上。
下午还要回海淀镇,两人也不敢喝太多了,于是慢慢喝了起来。
“文爷,我结完了婚,还得再去趟西边的高原上,等下次再过来,那就是秋末了,您老可得注意身体。”
“嗐,爷们,咱活着就得洒脱,真要是死了,那也得做人死鸟朝天的主。”
曹朝阳:“……”
听到文爷这话,他笑着摇了摇头。
两人吃着菜,慢慢喝着小酒。
等一壶小酒喝没了,桌上的菜吃的也差不多了。
曹朝阳起身走到文大爷身前,搀扶着他起来了。
“文爷,您怎么样?要不再眯一会?”
“不用,文爷我喝了这点酒,正好清醒!”
文大爷大着舌头,醉眼朦胧的吹起了牛。
曹朝阳叹了一口气。
这文爷平常时候挺好,可一旦喝大了,那从他嘴里吹出的牛,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真没事?”
“没事!没事!”
“爷们,甭担心文爷我,文爷我拉了一辈子车,放心,摔不下来!”
曹朝阳仔细瞧了瞧文大爷,这才搀着他出去了。
到了外边,他先搀扶着文大爷坐上三轮车,接着便找了一截绳子,将自己的凤头与三轮车拴在了一块。
“文爷,您注意着点。
三轮车上,文大爷打起精神,随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