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仙门高徒自荐给女帝暖枕席,不知恒留长老是否知道。”面具男一声冷哼,吹去刀刃上的血滴。
少年笑容只凝固了瞬间,立即从容不迫的应答,“天机阁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倒是探探看恒留长老是否知道。”
面具男慢慢的靠近左掖负伤的少年,“临仙门恒留长老不正是被阁下这位爱徒叛师杀死,不瞑目的么。”盯着少年波澜不惊的眼神,慢慢的继续逼近,“阁下的内伤看来比你估计的更严重,我这一刀都挡不住。”
少年起身,自嘲的撇了撇嘴角,咳了几声,“天机阁主年少一战成名,在下不敌也没什么好丢人,再会。”
当唐薛湳晃过神的时候已经不见少年的身影。
唐薛湳直直看向戴着面具的男子,总觉得,自己似乎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那个。”唐薛湳抿了抿嘴,“夫君,留下来吃晚饭么。”
听到“夫君”两字,面具男似乎震了震,唐薛湳感到面具下肯定挑了挑眉毛。
面具男看着不太一样的唐薛湳,身穿荷叶青的百褶长裙,头戴少女的发饰,就这样温温和和的立在墙面,仰着脸问自己,留不留下吃晚饭。糟糕!面具男一晃头,喊的还是夫君!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一溜烟,以一种可以称为逃的姿态,跑了。
“哎,不答应也不用走这么快啊。”唐薛湳看着眼前一溜而过的一阵风自语道,不知道那个受伤的少年会不会再过来找自己麻烦。
自己脖子上那个让少年迟疑的烫伤烙印到底是怎么来的?在铜镜里检查着脖子的唐薛湳总觉得这个烙痕像是一枚戒指上的刻印。
既然到了古代,就要自给自足,想到这座小危房有着假冒夫君的看护,唐薛湳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奇怪,自己什么时候一想到那个连真实面目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就那么放心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趁着这会东西便宜,唐薛湳去临家菜市买了条白水鱼,在灶台上忙忙碌碌,添柴烧火。在婆婆家的时候,好像看到婆婆就是这样做的。说起来,其实自己这婆家对自己也真的是不错,相比很多落后的村里,至少婆婆没给自己苦头受,而且宠儿子也可以说是到了视如性命的地步,真不知道现在那婆婆过得怎样。
没找到扇子就用嘴代替往炉火中吹了吹,火突然大的差点烧掉头发,一脸灰扑扑的唐薛湳经过一顿好忙活,终于端出了一条清炖白水鱼,夸张的用力闻了闻,“好香!晚上就吃你了!“
没有高压锅和电饭煲不知怎样做米饭,不过没事,只吃鱼也能饱,明天再去问问老板娘米饭怎么烧的好了。
深夜静悄悄,危房顶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在黑暗中悄悄拿起一块屋顶砖瓦,瞧着少女美滋滋的啃着一条烧的又烂又糊的白水鱼。
突然肩头被人一拍,面具男子登时翻了一个白眼。
猜都不用猜,全天下有这么好的隐身功夫的自然只有天机阁的通令官公子沉香。
公子沉香有些好笑的看着默默蹲在屋顶的墨北,他自幼跟随墨北一路创立天机阁这么多年来,倒是头一次看到墨北这般踌躇的模样。忍不住,真的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墨北一脸愤恨的赶紧捂住公子沉香的嘴,让沉香非常怀疑他想当场干掉自己。
“咦,屋顶怎么还有个洞?”屋内正在啃鱼的唐薛湳似乎听到什么怪声,好像有个人在笑,有点怕的往上看。
大大的月光从屋顶被扒掉的瓦砾缺口映射进来。
“真是危房啊,不会漏雨么。”唐薛湳害怕的迟疑了,“明天再堵上吧……这实在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