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公子,家父在卧房等您。”一位穿着绸缎气质灵动的少女一蹦一跳过来,纳了个万福,“语哥哥赶紧去看看吧,看完了回头我找你玩儿。”两只小酒窝甜甜的印着。
唐薛湳心里啧一声,这京城马甲果然老少通吃,连这么个小姑娘都不放过,而且两人看来相识很久一般。自己若是建个马甲,该用什么身份呢,罢了,自己连大名都是无名小卒。哪像公子沉香,动不动结交的都是世家大族。
雷公府就在前面,公子沉香一个人进去拜见雷鸣,“小厮”唐薛湳被留在门外。
那位带酒窝的少女欢快的跑来,带着一丝探寻,“你就是语哥哥的书童嘛,语哥哥这次的书童很秀气哦。”
唐薛湳有心逗逗她,“哦?第一次有如此美丽的姑娘说小生秀气。”
少女吃吃笑起来,“你这人好生油嘴滑舌。”
“姑娘人比花娇,在小生面前这么一站,旁边的桃花都失去了颜色。”
“呀。”少女抚着胸口装作生气的样子,“语哥哥这次带来的书童怎么这般油腔滑调的,一会儿我要告状去。”
“有其主必有其仆。”唐薛湳摇摇折扇将公子沉香的模样学了个十足,不介意趁人不在抹点脏泥。
“你们这次要在雷府待多久呢,我还想和语哥哥比写字呢。”
唐薛湳自认在现代这行书也是练得有模有样,看着女娃也不过十一二岁,教教她应该不成问题。“小生是书童,自然写字也是得到认可的,若姑娘不嫌弃,小生代公子和姑娘比上一比如何。”
“就你?”活灵活现的眼神灵动的转着。
唐薛湳老神在在的摇摇折扇,“姑娘莫不是慌了,不敢与小生比。”
“来人,笔墨伺候!”
娇小姐果然还是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和脾气,不一会儿,在花园里一张几案,几张宣纸,两支极品小狼毫已经研磨备好。雷家小姐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薛湳扬了扬眉,这世家大族的排面很足啊。
当下撩起袖管,游龙走凤的行书在沾了墨水的小狼豪笔下跃然纸上,“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没错,唐薛湳是照抄李贺的一首秋日田园诗,和当下的意境有些相符。
雷家小姐将标准的行书小诗拿在手中细细品味,“你这诗倒是不轻浮,但也没比我写的好到哪里去!”
一位穿着华服的青年将宣纸拿去品读了出来,读罢,带着一丝探究的神色将唐薛湳上下打量了番。“兄台高姓大名?”
“薛,小生姓薛,单名一个南字。”
“原来是薛兄。”华服青年提笔大手一挥,不多久另一篇风格张扬又不浮华,极具个性又不失内敛的诗词跃然纸上。
“还请薛兄点评一下在下的拙作。”
唐薛湳哪里懂什么诗词,当下装模作样的品读一番,将文人雅士那些一夸一带一引的酸词,连褒带贬,点评从小事上升到境界,再上升到历史人文,之后,连自己都不知该怎样收尾。